二少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
“李四没有得逞!”
她声音柔弱却坚定,抬头看向宁云烨。
双手晃动他的衣袍,语气中带着祈求。
“二公子,是您救下的奴婢,您看得最清楚,他还没来得及下手!”
猛烈的动作扯动了身上宽大的外衣。
领口滑落,露出纤细的脖颈与锁骨。
花朝颈上一凉,惊慌着拢紧衣襟。
大夫人何等眼尖,早已瞧得真切。
那脖颈上,分明是几处惹眼的红痕!
“你这丫鬟惯会撒谎,你脖子上红痕分明是男人啃的!”
她暗暗松了口气。
二夫人掩唇轻笑,瞥向大夫人,端起茶水品了一口
“姐姐真是捕风捉影了,李四既然没得逞,便是被咬了几口,又能如何?”
字字珠玑,狠狠戳在花朝心上,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不是的!”
“不是李四!”
花朝握紧掌心,是了,男人不止李四一个,还有那个人,她确实不干净了,她被一个陌生男人夺了清白。
但她找不到那个男人,她想活,只能不认。
“奴婢昨夜出府为大夫人买药,路上遇到疯狗,慌不择路摔了一跤,才撞出的伤!”
花朝慌得语速极快,心如擂鼓。
她顾不得仪态,膝行几步爬到老太君脚下。
“求老太君明鉴!”
“奴婢若真被人污蔑与人苟且,日后还有何颜面活在府上?”
“奴婢、奴婢不如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以证清白!”
话音未落,花朝突然从地上撑起。
竟朝着宁云烨身后,那根粗壮的廊柱冲了过去!
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不如赌一把!
老太君上了年纪,平日吃斋念佛,宽厚治家,她定不会见死不救。
“快!快拦下她!”
电光火石间,一只穿着玄色锦靴的脚倏地伸出。
花朝只觉脚踝一紧,整个人猝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
老太君见状,拍了拍前胸舒了一口气。
宁云烨缓缓俯身,修长手指毫不怜惜地钳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泪痕斑驳的小脸。
他墨色眸子淬上寒霜,带着探究,紧锁着她。
“野狗没把你咬死,倒想着自己寻死了?”
膝盖磕在地砖上,传来钻心的疼。
不知道为什么,野狗两个字他说的格外咬牙切齿。
花朝忍着剧痛,挣扎着重新跪好,正对着宁云烨。
“奴婢不想死。”
她声音哽咽,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但唯有如此,方能以死明志!”
单薄的肩膀控制不住地一耸一耸,哭得几乎碎裂。
看着她哭泣的模样,昨夜马车中的混乱景象,突然闯入宁云烨脑海。
那被下了药的酒意上涌,都不及她带着哭腔的软糯求饶,更让他失控。
他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将她下巴撇到一边,扭过头。
大夫人何等精明,眼珠子一转,立刻抓住了话头。
“哎呀,老太君您瞧瞧。”
“这丫头也是命苦,云烨这又救了她一回,可见是有些缘分的。”
她故作慈悲地看了眼地上狼狈的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