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是故意出去的,是奴婢同屋当值的香兰姐姐,她家中老母亲病重,急等着用钱救命才跟奴婢开口。”

“奴婢虽身无分文,却也不忍心见她这么伤心,只好把头上那根簪子给了她,让她先拿去当铺应急。”

她这话半真半假,刻意隐瞒了簪子是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物的窘迫。

更隐瞒了香兰本想去偷盗原本属于他们簪子的事实。

只拣了自己最为可怜的部分说出来。

只盼着他能看在香兰救母心切的份上,不再追究她半夜外出的事情。

宁云烨听着她的辩解,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越发深沉难辨。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松开了些。

但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探向了她衣襟的系带。

冰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到她颈下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花朝浑身一僵,呼吸都停滞了。

他要做什么?

“编。”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嘲讽和寒意。

“继续编。你如今这谎话,倒是越发张口就来,一套一套的,嗯?”

最后那个上扬的尾音,带着述说不明的危险意味。

他的手指,已经不容置疑地勾住了她的衣带,轻轻一扯

“今日午后,你偷摸卖给灶房刘婆子那包蜜饯,换回来的钱呢?”

下午的钱?

花朝浑身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倏地沉了下去,手脚冰凉!

她瞪大眼睛,惊骇欲绝地按住他正在解她衣带的手,慌乱地想要将他推开!

“您怎么知道的?!”

她明明如此小心,看清没人时才过去。

他又如何得知的?!

难道府里处处都是他的眼线吗?!

花朝遍体生寒!

“没有什么事能逃过爷的眼睛。”

宁云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慑。

“我劝你,最好说实话。否则,爷是否该将你留下,就要重新思量了。”

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花朝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他身下挣脱,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额头抵着地面,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奴婢知错了!奴婢万万不敢欺瞒二公子!”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必须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能让他暂时信服,又不让他怀疑自己还有私库的说法!

“奴婢确实将那蜜饯卖给了刘婆子,因奴婢想着,如今跟在二公子身边,总不能穿得太寒酸,丢了您的脸面。”

她微微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讨好。

“想添置件看得过去的衣裳,可奴婢那点钱却不小心丢了,又见香兰姐姐家里的事,奴婢见她实在可怜,老母病重等着救命,只能将那根簪子给她应急去了。”

宁云烨的眼线就算遍布全府,可她藏钱的偏僻地方,不会有人过去,自然没有监视的理由。

只要她不说,宁云烨不会知道!

他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慵懒地翻了个身,重新躺下。

目光沉沉地落在跪在地上的花朝身上,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玩味。

手臂一伸,便将跪在地上的花朝再次拽倒在床上,跌落在他身侧!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他喉间溢出。

“你就那么缺钱?”

花朝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