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有微茫的希望，她也不想放手。

香兰立在一旁，看着楚云流脸上难以掩饰的失落，与宁霜儿急于维护的模样，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她上前一步，声音温婉柔和，对着楚云流劝解。

“是呀，楚公子。花小娘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您一片好意，她也心领了。”

“您就莫要再执着于此了。”

“或许…或许您可以看看身边其他的人。”

“也可能，正有着在悄悄等着您做出回应的人呢？”

香兰瞥了一眼身旁宁霜儿那因激动而微红的脸颊，与那双偷偷望向楚云流时闪烁的眼波，心中已然了然。

霜儿小姐对楚公子的这份情意，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她这话，不过是点到即止，既是给楚公子一个台阶，也是给霜儿小姐一个机会，不敢说得太透，怕唐突了佳人，也怕楚公子一时难以接受。

宁霜儿何等聪慧，焉能听不出香兰话中的善意。

她颊边瞬时飞起两抹娇艳的红霞，连耳根都染上了薄粉。

她螓首微垂，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中的羞涩，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

“楚大哥，今日…今日既然话已至此，我…我便想向楚大哥表明心意。”

“你倒是不用急着回答我。”

“只是我…我单方面地…羡慕着楚大哥，爱慕楚大哥。”

楚云流微微张口，神色震动，似要说些什么。

宁霜儿却不等他吐出半个字，话音刚落，便已然转身。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门，消失在庭院深深处。

花朝见此情景，心中亦是一动，既有惊讶，也有了然。

她轻轻抬手，戳了戳身旁依旧怔忪，显然未从方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的楚云流的胳膊。

她的声音里带着催促。

“楚大哥！还不快去追呀？”

楚云流目光复杂地从门口收回，落在花朝带着浅浅笑意的脸上。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他这才带着莫名的情绪，缓缓站起身，向门外踱去。

香兰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替花朝把被角掖好。

她俯身在床沿坐下，声音压得极低。

“小娘，这些日子你受了不少委屈，可二公子既然肯带你去边关，就是心里有你。这样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遇上的。”

屋内静谧，只余窗外斜阳透进来，把花朝的脸映得苍白中带着柔光。

“奴婢知道，有些话不该多嘴。可小娘，你是当局者迷，我这旁观者却看得分明。二公子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这时候就别再同他闹脾气。有些事，他也未必能提前预料。”

香兰语气里满是恳切，她怕自家小娘太过倔强，到头来错失良缘。

花朝闭上眼睛，长睫微颤，重重点头。

她早已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心口总像堵了一块石头，如今听香兰这样劝，也算放下了几分执拗。

“我都明白的。我想歇会儿，你先去忙吧。”

香兰见状，不再多言，悄声退了出去，还细心将门虚掩上。

房间安静下来，一片温暖昏黄的光影洒落在榻上。

花朝靠在枕头上，很快沉入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踏实，没有噩梦缠绕，也没有惊惧之感。

等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

花朝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双深邃幽冷的眸子。

宁云烨站在床侧，一身常服，却比平日更添三分随意。

他眉梢藏笑，看着她醒转时那慌乱的小模样。

“我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