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烨看着她小口吃着蜜饯的模样。

带着惹人怜爱的谨慎。

他心头微动。

又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油纸包。

“好吃吗?里面还有。”

他将整个纸包都塞到花朝手中。

花朝握紧了那包蜜饯,勾了勾唇角,露出极浅的笑。

“谢谢二公子。您对奴婢真好。”

“能在二公子身边伺候,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话语里听不出是真心还是讽刺。

她说完挣扎着想要起身下榻。

却忘了膝盖上的伤。

刚一动,膝盖处便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她闷哼向前栽去,正好跌入宁云烨的怀中。

他伸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身,轻轻一带,花朝又端坐在床上。

“张太医说你膝盖伤得不轻。这几日好生在榻上养着。不许乱动。”

他的语气带着命令,在花朝点头之际,伸出另一只手。

落在她的脚踝,径直掀开了她身上那件半旧的细棉外袍。

“别!”

花朝惊呼出声,伸手去挡。

她浑身上下,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组装起来一般。

尤其是膝盖,更是钻心的疼。

经不起他再一次的折腾。

宁云烨的动作顿住。

抬眸对上她那双惊惶失措的眸子。

清澈,却盛满了水汽,像受惊的小鹿。

他歪头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

眼底闪过无奈,又发觉有些好笑。

他毫不费力地拨开挡在身前的那只小手。声音带着喑哑。

“想什么呢。膝盖要上药。”

花朝一怔,低下头看着他手里那只白玉小瓷瓶。

瞬间反应过来。

脸红得烧到了耳根。

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

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宁云烨不再看她。

修长的手指将掀开裙摆往上拉。

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以及腿上内侧那一片青紫的瘀痕。

那是昨夜他失控时留下的。

宁云烨眸色暗沉几分,指尖沾了些清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处。

动作轻柔,甚至,他还低下头对着那片瘀青轻轻吹了吹。

花朝浑身一僵,这样的亲昵,她无所适从。

哪怕是父母尚在时,也未曾有过。

更何况是身份尊贵的二公子。

她只感觉别扭。

花朝咬了咬下唇,扯动宁云烨的衣角。

“奴婢还是自己来吧。”

“别动。”

宁云烨头也未抬。

花朝的手指僵在原处,看着他专注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