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陡然赤红,猛然踏前一步,大手一伸,便将花朝的手,从楚云流掌中狠狠夺了过来。

力道之大,让花朝低呼一声。

宁云烨紧紧攥着花朝的手腕,手背青筋暴起,眼神如刀锋般射向楚云流。

“楚云流!你莫不是当本公子是死的?敢在我的面前,动我的女人!”

花朝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却更怕他盛怒之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她连忙反手轻轻回握住宁云烨的手,声音带着急切的颤抖。

“二公子,您别生气。楚大哥……楚大哥他不是那个意思。”

宁云烨闻言,怒极反笑,那笑声冰冷刺骨,不带温度。

他垂眸,眼神凶狠地盯着花朝。

“他不是这个意思,还能是哪个意思?”

“莫不是你也同他一般,觉得本公子是个瞎子不成!”

她竟还替别的男人说话!

花朝被他这接二连三的厉声反问骇得心尖一颤,瞬间噤若寒蝉。

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无助地垂下眼睫,细密的睫毛微微抖动。

二公子发起怒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内室的气氛霎时剑拔弩张,空气似是凝固了一般。

此时,楚云流却淡淡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疏离。

“二公子果然是行伍出身,雷厉风行。有所误会,倒也情有可原。”

这言下之意,分明是说他粗鄙无礼,不通文墨。

宁云烨何等人物,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讥讽。

他忽地转头,一双鹰隼般的厉目死死瞪着楚云流,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一字一顿,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浓烈的杀气。

“本公子就算再不曾习医,也知晓为人诊病,无需将手这般握在掌中!况且,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楚状元饱读诗书,这个道理,莫非不懂?!”

楚云流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医者眼中,何来男女之分?我观她掌心蜡黄,指甲无华,此乃气血两亏,肝气郁结之兆。”

“若不细察,如何对症下药?”

“莫非二公子以为,隔空诊脉便能药到病除?”

这楚云流,竟敢一再出言顶撞!

宁云烨的怒火快要冲破胸膛。

眼看两人之间火药味愈发浓烈,只怕下一刻便要动手。

不行!不能让他们再争执下去!

花朝脑中灵光一闪,素手猛忽地捂住小腹。

“哎哟!”

她痛呼出声,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身子也蜷缩起来。

“肚子,我的肚子,怎么又疼起来了?”

她转向楚云流,眼中带着湿漉漉的依赖,声音都打着颤。

“楚大哥,您快……快帮我瞧瞧!是不是……是不是又动了胎气?”

楚云流何等聪慧,只一眼便知花朝是故作姿态,想以此化解眼前的僵局。

他深邃的眸子在花朝脸上轻轻一扫,并未点破。

反而顺势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了花朝的脉搏之上。

片刻后,他收回手,眉头微蹙,看向花朝的眼神带着凝重。

“花小娘先前动了胎气,本就元气大伤,底子虚弱。”

“如今最是需要静养,不宜受惊扰,更不宜有人在此喧哗吵嚷。”

他目光转向宁云烨,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驱逐之意。

“二公子若真心疼惜花小娘与腹中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