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任由宁云烨这般维护她,只怕日后苏雪艳的报复会更加疯狂,她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电光火石之间,花朝心一横,也顾不得许多。
她伸出手,死死拉住了宁云烨的衣袖。
“二公子!”
宁云烨的脚步顿住,低头看她,眸中带着不解。
花朝仰起小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夜深了,要不然还是留在姐姐这儿吧。妾那边房屋简陋,又偏远,远没有主屋住得舒服。”
这话一出,苏雪艳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她狠狠转头,淬毒的目光狠狠剜向花朝。
“你算什么东西!”
“本夫人的事,也轮得到你一个贱婢来置喙?要你来可怜我?”
斥完花朝,苏雪艳再次转向宁云烨。
方才的盛气凌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委屈与悲愤。
她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
“夫君,你当真要为了她,这般故意让我难堪么?”
“你当真不留下?”
她想到成亲这么久,他从未在她房中留宿过。
甚至连那合卺酒,他都未曾与她共饮。
这桩婚事,于她而言,是荣耀,更是天大的笑话。
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怼,此刻尽数化为对花朝的刻骨恨意。
那双漂亮的凤眸死死盯着花朝,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宁云烨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未曾看见她的泪水。
他只是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说完,他看也不看苏雪艳,再次拉起花朝的手腕,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力道之大,花朝硬是被他拖拽着直接离开。
苏雪艳呆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在灯火下拉得越来越长。
那嫣红色的身影在寂静的梧桐院中,显得格外孤寂与凄凉。
一路无话。
宁云烨的步子极大,花朝要小跑才能跟上。
夜风吹过,带着凉意,却吹不散她心中的惶恐。
眼看就要走出梧桐院,花朝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二公子……您还是留下吧。”
“万一二少夫人生气了,就不好了。”
宁云烨的脚步一顿,松开花朝的手腕,转过身来,月光下,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眸中寒意凛冽。
“你这是在拒绝我?”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花朝呼吸一滞。
她心中一慌,连忙垂下眼帘,声音带着细碎的颤抖:“妾,妾没有那个意思。”
她不敢看他,生怕被他眼中的怒火吞噬。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只是……只是妾身那里的确简陋。”
“二公子千金之躯,若是去了,还请二公子……有个心理准备,妾实在是怕委屈了二公子。”
她心中清楚得很,自从被苏雪艳诬陷下毒事件后,她就被安排到了府中最偏僻破败的下人房。
那里阴暗潮湿,连窗户都是破的。
二公子向来对起居用物极为挑剔,若是见了那样的环境,怕是会立刻拂袖而去,到时候,她又将如何自处?
宁云烨幽深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片刻,看不出喜怒。
他沉默了片刻,复又迈开了脚步。
这一次,他的步子放缓了些,花朝默默跟在他身后,一颗心七上八下。
穿过几条幽暗的夹道,绕过几处荒芜的院落,终于来到一排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