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一看这情况,怕香兰再说出什么对苏雪艳不好的话,立马大声喝住她,打断了她的话。
“放肆!主子们说话,哪有你个奴才插嘴的份儿!”
刘妈妈厉声喝止了香兰,庭院内的气氛一时凝滞,只剩下床上红烛断断续续的啜泣,和那猥琐男子恐惧的粗重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花朝静静立在人群的阴影里,月华如水,却照不透她眼底的深沉。
她缓步从暗处走出,仿佛才看清屋内的景象一般,秀眉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不解。
“红烛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声音不高,却像一滴冷水落入滚油之中,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红烛忽地抬起头,一双被泪水浸泡得红肿不堪的眼睛,死死盯住房门方向。
当她看清花朝那张平静得没有波澜的脸庞时,像是看到了前来索命的鬼魅。
她猛然一挣,也顾不得自己此刻衣衫是何等凌乱不堪,手脚并用地从床上滚落下来,发髻散乱,头上的珠钗玉环稀里哗啦掉了一地,狼狈不堪地朝着苏雪艳的方向爬去。
“二少夫人!二少夫人您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
红烛的声音凄厉而嘶哑,她伸出因激动而剧烈颤抖的手指,直直指向花朝。
“这一切都是花朝!是她设计的!是她害我的!二少夫人!”
花朝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笑意,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第七十六章 与我何干?
她眸光清冽如冰,平静地迎上红烛那双充满了怨毒与绝望的眼睛。
“这与我何干?红烛姐姐此话,从何说起?”
“再者,姐姐乃是大夫人院中的一等丫鬟,深受大夫人倚重。即便真有什么天大的委屈,也理应先去回禀大夫人,求大夫人为你做主才是。”
“怎么反倒在这里,苦苦哀求起二少夫人了?”
这不疾不徐的几句话,却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字字句句都戳在要害之上。
既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又巧妙地将矛头踢回给了苏雪艳,更不着痕迹地点出了在场却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夫人。
苏雪艳被花朝这番话堵得心口一阵发闷,喘不过气来。
她原本是计划周全,等着看花朝身败名裂的好戏,此刻却被花朝反将一军,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若是当真深究下去,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个小辈的,竟敢越俎代庖,插手大房的内院事务?
更何况,此事本就是她一手策划,如今出了这等天大的纰漏,她又该如何向大夫人交代?
她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与隐隐的慌乱,脸上勉强挤出几分僵硬的笑容,不得不转向一直冷眼旁观的大夫人。
“大夫人,您看这事……”
宁国公府的大夫人,此刻的脸色早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自己院子里最得脸、最看重的一等丫鬟,竟然在合府中秋家宴之夜,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一个身份不明的猥琐男子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处,闹出这等惊天丑闻!
这简直是将她的脸面,连同整个大房的脸面,都狠狠地按在地上,用脚碾了又碾!
她听了苏雪艳的话,鼻腔里发出一声压抑着怒火的冷哼,声音里充满了不耐与厌恶。
“哼!”
“这点腌臢龌龊的小事,你自己看着处置便是!”
她连多看地上那丢人现眼的红烛一眼,都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站在一旁,素来与大夫人面和心不和的二夫人,眼见大夫人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眼中迅速闪过幸灾乐祸的光芒。
她最是乐见大房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