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今日这镯子,是鱼饵。”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走。我们去找二少奶奶,‘评评理’。”

“就说,红烛手脚不干净,偷东西偷到我们这儿来了!”

香兰一怔,偷东西?

随即,她猛然明白了花朝的用意。

方才的焦急与愤怒,瞬间转为一种夹杂着兴奋与期待的笑意。

“小娘英明!奴婢这就跟您去!”

苏雪艳的院内,一如既往的安静雅致。

熏香袅袅,陈设奢华。

花朝领着香兰,一进屋,便恭恭敬敬地跪倒在苏雪艳面前。

她额头触地,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听上去委屈至极。

“求二少奶奶给奴婢做主!红烛她方才寻了个借口,进了奴婢的屋子。”

“竟将二公子前些日子赏给奴婢的那只翡翠镯子,给偷走了!”

“什么?!”

苏雪艳正端着茶盏,闻言手一抖,茶水险些泼出。

她美目圆睁,脸上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红烛偷了你的镯子?怎么会?”

红烛每次来这边院里,她都会赏些银两,况且她和花朝本就不对付,怎么会偷她的镯子?

何况,还是二公子赏的东西!

借她十个胆子,她敢吗?

香兰也立刻跪在花朝身旁,急切地补充道。

“千真万确啊,二少奶奶!那红烛,仗着是从您这屋里刚出去的,得了您的脸面,便不将我们小娘放在眼里!”

“她偷了镯子,还拿二少奶奶您来威胁我们小娘呢!说是您让她去我们那边,‘看一圈’,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这话,明着是告红烛的状,暗地里却将矛头指向了苏雪艳,指她治下不严,纵奴行凶,甚至暗示是她指使。

苏雪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自然不信红烛会蠢到做这种事情,更不信红烛敢攀扯上她。

这花朝,向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胡说!”

她声音冷了几分。

“红烛的为人我虽不清楚,但她也不可能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这其中,必是有什么误会。”

她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花朝与香兰。

“许是你们自己不小心,将镯子遗失在了何处,错怪了人。”

“你们先回去,自己屋里屋外,仔仔细细再找找。莫要平白污了人的清白。”

花朝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却透着坚定。

“二少奶奶,求您信我。那镯子,当真是红烛偷了去。”

“那是二公子赏给奴婢的,不是什么寻常物件。”

她微微吸了口气,稳住声线。

“若是二少奶奶不愿为奴婢做主,奴婢也只能去求二公子了。”

提及宁云烨,苏雪艳端着茶盏的手,忽地顿了一下。

宁云烨向来喜怒无常,她虽是新妇却还未揣摩到他心思究竟如何。

万一让他得知,她私下连个丫鬟都管教不了,那日后怕是更不得宁云烨喜欢。

苏雪艳内心百转千回,面上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淡漠。

“二公子日理万机,军务繁忙。”

“哪有闲工夫管你这点子丫鬟间的琐事。”

她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的花朝与香兰。

“也罢。我便随你们走一趟。”

“也好叫你们死了这条心,莫要再胡乱攀诬。”

她倒要看看,这花朝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苏雪艳带着刘妈妈,以及几个丫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