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卑贱的东西,竟敢无视她?

她上前一步,几乎贴近花朝的脸。

“怎么?不服气?”

“告诉你,在这后院,二少夫人才是天!”

“你就算再得宠,也越不过二少夫人去!”

“今儿个,既然刘妈妈将你交给了我。”

她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兴奋。

“那奴婢,就得好好教教你这府里的规矩!”

“让你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别!什么是奴才的本分!”

花朝抬起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与嘴角的血丝混在一起,眼中是压抑不住的冷光。

“红烛。”

花朝的声音嘶哑,却带着冷意。

“就算我再卑贱,也是二爷的侍妾。何时轮到你一个丫鬟,来教我规矩?”

这府里最重规矩,就算她只是侍妾,也不是一个丫鬟能随意打骂的。

红烛脸上血色褪尽,又迅速涨红。

她没料到,这个一向低眉顺眼的贱婢,竟敢当面顶撞她!怒火烧灼着她的理智。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花朝脸上。

“你个贱蹄子,还敢顶嘴!”

红烛指着花朝的鼻子,尖声骂道。

“不过是个爬了主子床的玩意儿!”

“我告诉你,我可是二少夫人的人!”

“打你,就是替二少夫人教训你!你再敢犟一句,我现在就去回禀二少夫人!看她怎么扒了你的皮!”

花朝闭上眼,将涌到喉头的腥甜咽下。

她不再言语,只是沉默地跪着,脊背,却比方才更加挺直。

任凭红烛如何叫骂,如何用恶毒的言语羞辱,她都充耳不闻。

红烛骂得口干舌燥。

看着花朝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头的火气更盛。

却也渐渐感到了一丝无趣,这贱婢,骨头倒是硬了几分。

再磋磨下去,万一真出了事,惊动了二公子,她也讨不了好。

她站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扭着腰肢,扬长而去。

花朝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小娘?小娘!”

香兰冲到近前,看到瘫软在地的花朝,倒吸一口凉气。

“小娘,您这是怎么了?!”

花朝嘴唇干裂,面色惨白如纸,额发被汗水和尘土黏在脸上。

脸颊红肿,嘴角还带着血迹。

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又在烈日下暴晒过。

“哪个天杀的把您磋磨成这样!”

花朝艰难地动了动。

她想撑起身子,却使不出力气。

香兰连忙扶住她。

“小娘,慢点,奴婢扶您回去。”

花朝靠在香兰身上,将半身的重量都压了过去。

香兰半搀半拖,带着她往小院走。

花朝断断续续,将事情说了。

香兰越听,脸色越沉,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又是红烛这个捧高踩低的狗奴才!

回到熟悉的院落门口,香兰却没有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