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的戾气,眼底深处,杀意凛然。
花朝心头一惊!
完了。
她是不是……太心急了?
她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如今这副凄惨狼狈、皮开肉绽的模样,落在他眼里,只怕是丑陋不堪,令人倒尽胃口吧?
他会不会觉得她脏?
花朝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想要将那碍眼的裤腿重新放下去。
然而,她的手才刚动,一只铁钳般的大手,便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别动。”
她的动作被迫停下。
那洗得发白的粗布裤腿,依旧卷在上方。
乌紫的伤痕,无处遁形。
“这怎么弄的?”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危险的平静。
花朝垂下眼睑,不敢去看他。
她能怎么说?
难道要告诉他,是因为他新婚之夜弃正妻不顾,苏雪艳心中嫉恨,才将怒火全都发泄到她这个卑贱的通房丫头身上吗?
那等于是将责任推到了他身上。
他只会觉得她不知好歹,居心叵测!
她怯生生地开口,声音微弱。
“是奴婢没伺候好二少夫人。她才罚奴婢的。”
她将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卑微地,将自己放在最低贱的位置。
至少,能让他觉得,这是后宅女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与他无关。
可她万万没想到,宁云烨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有半点释然。
反而,嘴角勾起了极其讽刺的冷笑。
他拖长了语调,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诮。
“没伺候好?”
他俯身,靠得更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他顿了顿,目光紧锁着她因紧张而不断颤抖的睫毛。
花朝抬起头,撞入他那双深不见底、满是讥诮的黑眸。
他早就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
宁云烨的目光,依旧紧紧锁着她。
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剥开她层层的伪装,直抵灵魂深处。
“你进府,总共不到两日。”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稳。
“她是今日清晨,才问我要你过去伺候。你忘了,今日白日,你是同谁在一起?”
今天白天才开始伺候苏雪艳,可这膝盖上的伤,青紫肿胀,甚至带着血痂。
绝不可能是几个时辰内新添的。
至少也是昨夜留下的!
花朝侧过脸,不敢再看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然而,她的躲闪,只换来了他更强势的逼近。
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倏地钳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下一瞬,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浓烈侵略气息的吻,狠狠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唔!”
花朝的眼睛,倏然睁大。
他的吻,粗暴而霸道,根本没有任何温情可言,更像是一种惩罚。
辗转碾压,撬开她的齿关,将她所有的呜咽和挣扎,都堵死在了喉咙里。
空气,越来越稀薄,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