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青红着眼眶,凑近到闫时的唇边,仔细辨别着闫时的声音,在听清闫时说的话后浑身僵住。
钟青沉默着搂紧怀里的人,将头埋在闫时的脖颈处,只偶尔露出一点沉闷的哽咽声。
闫时还在一遍遍地重复着,“我错了,别碰我,求求你们,救救我,钟青,救我,钟青,好疼,我好疼,救我,钟青,我恨你,不许不要我……”
钟青终于从闫时的脖颈抬起头,眼睛里血丝遍布,他将闫时眼角的泪水擦去,吻上那一张一合,吐着刀子凌迟着他的地方。
毁灭性的疼痛占据着闫时的心神,他想要喊出声,嘴却被男人强势堵住。
他只能咬上男人的唇,转移着痛意,疼痛激发的泪水流到两人唇齿见,混上血腥味,腥咸苦涩。
钟青微微皱眉,揽住闫时的腰,将他箍的更紧,全然不顾唇上被咬出血的地方。
终于,闫时清醒了几分,他松开牙齿,尝到嘴里的血腥味,眉头皱起,还含着水雾的眸子带着愧意地看向钟青。
钟青趁着他清醒,低声询问,“闫时,怎么样你才能不疼?”
“是不是咬我会好一些?”钟青唇上的血流到下巴上,他却像未察觉一样,将手臂送到闫时嘴边,动作有些急切。
闫时想要帮他擦感觉血迹,却抬不起无力的手,声音透着虚弱,“没用的,只是暂时会好,过一会还会疼。”
钟青见不得闫时这样虚弱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彻底离开他一样,他瞥到地上的药物,眼眸阴鸷,“闫时,那药是不是有问题?”
闫时靠在他怀里,面色苍白,声音虚弱无力,“是,吃药我才能活,就是活得难堪。”
钟青呼吸一窒,那些药片像是白色的巨手箍着他的脖颈,让他忍不住打着寒颤,“是不是……是不是因为那一枪?”
闫时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缓缓向上直到握上钟青的手指。
钟青看着他苍白的手指,心脏像被利刃剜弄般刺痛。
透明炙热的泪水砸在两人相握的手指上,一滴,两滴。
闫时眼底有些慌乱,想要伸手给钟青擦泪,但他能握住钟青的手指已经很费力,实在没有力气再抬起手指。
他苍白染血的唇动了动,“钟青,不许哭,明明是我更惨,还轮不到你哭。”
闫时的话虽然说得强势无情,但对钟青却毫无攻击力,他吻上闫时的手指,却发现自己弄了闫时一手血,又急忙给他擦干净。
可是血擦干净了,还有不断滴落的泪,钟青擦不完,他湛蓝色的眼眸此刻像是真的大海,声音低哑带着哽咽,听在闫时的心上好似重锤。
“闫时,我是不是……做错了?”
钟青一句话多次停顿,脸上泪水糊着血,看起来比闫时还要狼狈。
闫时怔住,想起两人重逢后见到钟青的第一面,那时钟青强势地说再来一次还会去做一样的选择。
现在却问他,是不是做错了……
这个问题,闫时无法回答。
他闭上眼睛,对钟青微微摇头,不是他不愿意回复,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对错,早已经杂乱到算不清。
或许,是错在那天下午的相见。
可若是没有钟青,他估计早就死了,对这个世界上也真的毫无留恋。
想到这,闫时竟然觉得有些庆幸,在他已经肮脏不堪的世界里,钟青的出现应该算得上是礼物。
尽管非常扎手,让他又爱又恨,但也是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他的礼物。
闫时握住钟青的手微微用力,染血的唇勾起不太明显的笑意,“钟青,或许我们都错了,但将错就错,有何不可。”
“你是我的礼物,也是我自酿的苦果,我心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