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掐住他的下巴,拉进他的脸庞,在几乎算得上耳鬓厮磨的距离里,低声说道:“我有不少人都折在了他手里,这笔账,你来还吗?”

闫时心里情绪翻涌,面上不显,一双眼眸直截了当地看向钟青,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钟青嗤笑了一声,松开了捏着闫时下巴的手,拍了拍手,语气里是披着赞赏外壳的嘲讽,道:“好啊,那于晓背后的掌舵手,那个身价过亿的男人跟你有没有关系?”

闫时喉结上下滚动,指尖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看着钟青幽深不见底的眼眸,道:“有没有关系能改变什么,我依旧在你身边,做着一切你想让我做的。”

钟青踢开碍事的椅子,拉开抽屉,拿出一把俄式手枪来,枪身漆黑发亮,看得出常常被拿在手里把玩。

漆黑的手枪被握在男人手里,钟青声音低沉冷淡:“那让你去死呢?”

闫时的眼眸微抬,视线落在那把手枪上,随后视线上移,与钟青对视。

男人的表情淡漠,连眼神都透着冷淡,眉目间是上位者的震慑,微仰着头,从闫时的角度看去,喉结明显,像是雪地上冰刀的尖刃,尖锐森寒。

闫时看了一会,动作极快地从钟青的手中夺来手枪,对着太阳穴扣下扳机。

闫时的眼睫轻颤,枪机撞击滑轨的声音在他心底惊起涟漪。

空枪!

他看着钟青的眼睛,毫不犹豫开了第二枪。

还是空枪!

闫时眼睛都没眨,直接开了第三枪,他听到了枪声!

这一枪是实弹!

在闫时第三次刚扣下扳机的那刻,钟青就击向闫时的手腕,闫时的手腕一歪,子弹打在了墙角处,深嵌其中,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

被人从死亡边缘拉回的感觉难以言喻,闫时眼睫颤了颤,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在上一秒做了胆大包天的赌徒,拿自己的命赌于晓他们的命。

钟青…会信吗?

闫时竭力镇定下来,张开微微有些干裂的嘴唇,道:“只要你说的,我都会去做。”

钟青的眼眸带着审视,毫无温色,尽管他裸着的身体上还带着情欲的痕迹,但此刻却只有无情无欲,冷漠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