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身上穿着崭新的长衫,脸上全然没了平日的轻狂和漫不经心。

见到孟恩以后往后退了两步拱手作揖一拜到底,“多谢孟恩先生替我引荐之恩,大恩大德鸣山永生难忘。”

“周老爷是举人?老爷又何必自轻,主?子能喜欢你的书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的本事,要不然书送去哪里也?都没用,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道理自然是这样的,但周志咏生于商贾之家?,这些年到处游历,又怎么?会不清楚没有门路人?脉,道理说出一朵花也?只能哄着自己玩儿。

他的出身跟平头百姓比起来还算好,好歹读书这些年从来不用他为了笔墨纸砚一饭一食发愁犯难。但他这样的身家想要往官场上挤,便是难之又难。

上一次春闱落第以后,家?里有来信叫他回去,说是想法子给他在临近县的县衙里谋了一个主?簿的缺,只要他赶紧回去这个位置就是他的。

周志咏原本都妥协了,毕竟那会子他都快三?十的人?了,自己为了读书家?中妻小常年见不着自己的面,有丈夫的日?子比守寡的过得还?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