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轮椅上,形容枯槁,眼窝深陷。
唯有那双眼睛,在看到沈萱的瞬间爆发出病态的执念和疯狂。
“阿萱,我找了你那么久,找遍了所有地方。”
他的声音沙哑破碎,目光越过沈萱,死死盯着厨房里那个挺拔的身影,充满了嫉妒和恨意。
“你为什么......为什么在他家里?你们,你们......”
“有事吗?”沈萱冰冷地打断他,甚至有些赶客的意味。
傅霄像是没听懂她的冷漠,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他艰难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条崭新的,带着血色的肋骨项链。
“阿萱,你看。”他献宝似的举着,眼中是卑微的乞求。“我又取了一根肋骨还给你,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原谅我,也求求你治好我,我们还回到从前好不好?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试图推动轮椅靠近。
沈萱目光玩味地停留在那条项链上,随后伸手拿起来,笑着挂在了哈士奇的脖子上,拍了拍狗头。
“嗯,挺合适,二哈,戴着吧。”
哈士奇闻到血腥气,一口将项链咬在嘴中,开始啃咬。
“阿萱”傅霄羞辱地望了一眼项链,随后红着眼问她:“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原谅?”沈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抬起自己那只微微颤抖的右手。
“我的手,是你亲手砸废的,怎么治得好你呢?”
她看着傅霄,眸底化不开的浓黑。“好啊,想让我治你?先把我的手治好再说。”
傅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又警惕地看向厨房里那个仿佛置身事外,却处处散发着无形威胁的男人。
“好,我治!倾家荡产我也给你治好。”
“不过,在治好你之前,我必须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保护你!”
“随你。”沈萱丢下两个字,转身关上了门。
傅霄说到做到。
他变卖了名下最后一点资产,包括傅氏仅存的边角料产业,筹集了一笔资金,遍寻世界名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沈萱的手。
他甚至真的像幽灵一样,推着轮椅守在姜清晏的湖边小屋附近。
然而,他看到的,却全是温馨到刺眼的景象。
姜清晏在厨房里为沈萱烹饪美食,两个人笑语晏晏。
沈萱在露台上看书,姜清晏为她披上外套。
二人牵着狗在湖边散步,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而他,只能像个阴暗的偷窥者,坐在冰冷的轮椅上,咀嚼着无边无际的绝望。
他终于切身体会到,当初沈萱看着他和沈柔恩爱时,那种心被凌迟的痛苦是何等滋味。
但他也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的报应。
20
经过漫长的治疗和复健,沈萱的手终于恢复了基本功能。
医生告诉她,只要继续好好治疗,将来有一天,一定能重新再拿起手术刀。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最开心的人是傅霄。
“阿萱,你的手基本恢复了。”傅霄声音恳切。“现在,现在是不是可以给我治病了?”
沈萱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
“手是你毁掉的,你来治疗那不是理所应当?”
当然,她也有私心,就是让傅霄彻底变成穷光蛋,就算瘫痪,往后也没有好日子过。
她顿了顿,随后嘴角翘起:“抱歉,因为那些假药的原因,你的病情已经不可逆,我有心无力,实在无能为力。”
“有心无力?”傅霄瞬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