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完美!”维立安突然喊停,转向全场,“各位,今天就到这里。”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因为今天的拍摄计划明明还有三场戏。
“导演……”副导演刚要开口询问,就被维立安的眼神制止。
等人群都散去,维立安才走到布景前,发现虞归晚还保持着最后的姿势,蜷缩在角落里,书签深深陷进掌心。
“晚晚?”他单膝跪地,声音轻得像怕惊扰蝴蝶。
虞归晚抬起头,眼里没有泪水,只有深深的疲惫:“我没事,真的。”
维立安伸手将她拉起来,突然发现她的手腕细得惊人。这三个月来,她为这部电影瘦了整整八斤。
“你需要休息。”他不由分说地宣布,“就明天,我带你去看真正的薰衣草田,不是这些道具。”
傍晚的民宿露台上,虞归晚裹着维立安的外套修改分镜脚本。远处传来机车的轰鸣,维立安戴着头盔停在她面前,递来一个野餐篮。
“上车。”他眨眨眼,“带你去个地方。”
机车穿过蜿蜒的山路,最终停在一片望不到边的薰衣草田前。
维立安从篮子里取出奶酪、法棍和一瓶桃红葡萄酒:“先吃饭,再工作。”
虞归晚笑了,这是她这周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她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碰到维立安的手指,两人同时顿了一下。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酒过三巡,虞归晚望着天边的晚霞突然问道。
维立安转动着酒杯,酒液映出他微红的耳尖:“最初是同情,后来……”他抬头直视她的眼睛,“后来是敬佩,再后来……”
一只蓝蝴蝶落在虞归晚的酒杯边缘,打断了这句话。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但在回去的路上,虞归晚主动环住了维立安的腰,脸颊贴在他温暖的后背上。
第二天拍戏时,场记小姑娘发现导演和女主角之间的氛围不一样了。
最明显的变化发生在拍摄吻戏那天。
原本只是剧本中一个礼节性的吻面礼,但在他给虞归晚讲戏时,维立安突然改了台词:“可以吻你吗?真的那种。”
全场寂静。
虞归晚怔了片刻,轻轻点头。
这个即兴的吻温柔而克制,却让在场所有人都红了脸。当两人分开时,维立安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等这个吻,等了四百二十六天。”
虞归晚耳尖还通红,却已经忍不住笑了:“记得这么清楚?”
“从你第一天到法国,我就开始数日子。”维立安坦率得令人心颤,“我知道那时候你还没准备好,但我愿意等。”
第二十章
虞归晚站在落地镜前,裙摆上的珍珠折射出柔和的光晕。
“你看起来真美。”化妆师感叹道。
虞归晚走到阳台,看见花园里已经坐满了宾客。
剧组的同事们坐在最前排,而维立安站在玫瑰花拱门下,一身白色西装。
“准备好了吗?”林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刚收到的。”
虞归晚接过信封,上面盖着中国电影协会的印章。里面是一份正式邀请函,请她担任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评委。
“今天真是双喜临门。”林姐帮她整理着头纱,突然压低声音,“昨晚……又做梦了?”
虞归晚的手指顿了一下。自从程肆然的死讯传来后,她偶尔会梦到横店的旧时光。
昨晚的梦境不知为何格外清晰二十岁的程肆然蹲在出租屋门口,笨拙地为她煮红糖水,因为她说肚子疼。
“没事。”她将邀请函放回信封里,“都过去了。”
婚礼进行曲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