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岫白拼命地伸出手去够桑听晚,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失血过多,再加上身体本就没有恢复,终于,他再也坚持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见他这样,桑听晚没有一丝心疼,更没有因为顾岫白得到报复的畅快。
她只带走了她的肾,和谢逢舟离开。
“谢逢舟,我想彻底打压顾岫白,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从前的小打小闹还是太轻了,才会让他有这么多空闲。”
桑听晚眸色一冷,一脸厌烦地擦着身上的血。
谢逢舟点了点头,揽住她的肩,声音温和:“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只要你不回头找他就好。”
到底他们还没想弄死顾岫白,离开时还顺手帮他打了急救电话。
医院里,顾岫白才刚醒来,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顾总,您还是尽快回公司来处理事务吧,那个私生子被顾家老爷子放出来了,还不死心想跟您作对,桑小姐和谢氏集团也穷追不舍地打压公司,您要是再不回来,只怕真的会出事!”
顾岫白深吸一口气,“好,我会尽快回去的。”
挂断电话后,他满心绝望。
无论如何,桑听晚都不会心疼他的。
他所有的办法都用过了,她的眼里却只有谢逢舟。
是不是只有他把谢逢舟斗下去了,她才能回头?
顾岫白心里抱着不可能的奢望,咬牙坚持着出院。
一连好几个月,他几乎都住在公司里,不知道多久没有回家了。
眼底青黑一片,眼里血丝密布,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子。
公司内忧外患,他只有他一个人,太难了。
从前有桑听晚在,还有她帮他分担。
现在顾岫白只有再竞争竞标时,才有机会见到她一眼。
桑听晚很厉害,和谢逢舟合作后,两人配合默契,公司欣欣向荣。
和顾氏集团的死气沉沉完全不同。
几次竞标失利,决策也出了问题,项目各种意外黄了不少。
顾岫白就像是倒了大霉一样,无数问题纷至沓来,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日复一日的忙碌,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再想起桑听晚了。
只有在午夜梦回时,撕心裂肺的疼痛经久不绝。
一次谈合作出差,顾岫白开着车行驶在跨江吊桥上,突然,汽车出了意外,速度不断飙升,失去控制。
砰的一声巨响,顾岫白的车撞在护栏上,双腿传来钻心的疼痛,瞬间没有知觉了。
头也磕到,鲜血淋漓一片。
车不受控制地冲出了桥面,掉进湖里。
意识彻底消失。
再次醒来的时候,医生宣告顾岫白的腿彻底废了,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他又回到了从前,只不过这一次再也不会有桑听晚陪着他了。
这样也好,他再也不会去打扰她了。
她不该再一次和一个残废在一起。
顾岫白苦涩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