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霖径自走到案边,提笔疾书几字,交予药童。
「晚间的药料中佐入这几味相辅,或会好些今晨见你的身体已有起色,便换了方子,比之前那剂性烈,果然还是不太相宜。」
「倒是不妨。」
「大夫说了算。」
韩霖说着收整药箱,做出请辞的模样。
蔺无缺目送他离去。
文瑄道。
「他对殿下的心意倒是一片赤诚,只可惜……」
蔺无缺打断他的话。
「不要背后议人长短。」
文瑄却不在意,反问道。
「我以为殿下会问一问淳安君的情形。」
蔺无缺摇了摇头。
「问了又如何。」
「自从得知淳安君有孕,陛下便没来过这里了。」
「他自然担心这一胎是否留得住。」
「可他便不担心君后的身体。」
「不过是些积郁的旧症罢了,祭祀殿也不曾有什么动作,何必苛求陛下。」
「殿下这样说,倒让人觉得是对陛下也无情了。」
「是么……」
蔺无缺淡淡应了一句,披衣起身。情到深处情转薄,或许也算是吧。只是此时此境,有情如何,无情又如何,他都逃不开既定的命运。
「你去见小叔叔,他可有什么指示。」
文瑄一愣。
「我知道你时常私下去见他,阖宫里的事情都瞒不过主祭大人,他要你如何,你自是无法违背,这也是意料中的事。只是,能告诉我他问了些什么吗。」
文瑄不禁黯然。他原以为对方不曾察觉自己和蔺止犀私下的会见,却是将他也看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