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为何要來?我竟不知你几时同祭祀殿一个鼻孔出气了。」

「朕只知道,颍川王是朕唯一的弟弟,颍川王君是他的结发之人。」

「哼,王君?臣弟只有一个王君,他唤作傅长离。不论他是否曾被册封,在我心里,只 有他才是我的王君,而不是那个倚仗祭祀殿的权势遥死长离令他胎死腹中一尸两命的人!」

「小心慎言」

「我便是要说与那人听的,小心什么?慎言什么?!」

「朕知道你对傅家三郎一往情深,可王君何辜?他在入府前对长离之事一无所知。」

「他一句一无所知就可以不需负责么?王君何辜?哼,长离何辜!」

萧陌不禁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寻根究底,傅长离之死虽非蔺无殇所为,但蔺氏族人与祭祀殿休戚与共,他又如何独善其身。

「罢罢罢,朕说一句你倒有十句等着,朕知道你心里放不下长离,也便不再开解,朕只问你一句,朕的旨意你到底听还是不听?」

萧阮一滞,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转脸愤愤地哼了一声。

「臣弟自是不敢不听。」

「那朕命你即刻便去陪伴王君,直至安产。」

萧阮待要反抗,却不想违背兄长的意愿,垂下头沉默半晌,他涩然一笑望向对方。

「皇兄,倘若君后被害身亡,却有人要你与害他的人同床共枕,你能做到么?」

萧陌一愣,尚未回答,却见蔺无缺自房内出来,恰将此话尽数听去,甚是尴尬。

萧陌自蔺无缺身上收回目光,缓缓沉声。

「倘若是我,只要能为阿玠复仇,同床共枕又如何?卑躬屈膝又如何?」

萧阮大约未料到他会如此作答,不由愣怔。

蔺无缺拾阶来到两人所在轩轾,道。

「王君有话要与你说,你听了再做决定不迟。」

萧阮看向紧闭的房门,面上阴晴不定,又隔许久,他迈开步履,万般不情愿地向他的王君走去。

萧阮在蔺无殇的房中停留了许久,他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外人无从知晓,但是萧阮出来的时候,两眼红得可怖,他的目光散乱神情呆滞,如遭重创。

而房内的蔺无殇则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他的身下一片懦湿,显然己破水,人却是昏死过去。

韩霖针药齐下将人唤醒。

蔺无殇人虽醒来,神智却似仍不清楚,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意,目光迷离空放,竟似是全无挂碍之貌。韩霖心中暗道不好,这样下去,他必定无力产娩,也无心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