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止犀说着,被身后的男人一抱,耳根微痒。
「我对束节可是从未变心,这一点你可要牢牢记着只是,我的主祭大人打算何时再为我生个孩子呢?我可十分想念你那饱满柔润的躯体啊。」
他的手在蔺止犀身上胡乱游走着。
蔺止犀脸现酡颜,显是又被他挑得动情。
但他扭过头去与那人厮磨,口中却是言道。
「将军若是想要子嗣,不知有多少名门候望,何必定要是我?」
「哼,束节便是故意漠视我的心意。」
男人说着,将蔺止犀又一次压在身下。
蔺无缺的昏迷于他而言来说也许再好不过,不必承受急产带来的痛楚,也可以忘却失去孩子的哀恸,可对于腹中那个挣扎着想要降世的孩子来说,这却不是什么好兆头。
韩霖将可以尝试的手法用遍,蔺无缺依旧昏迷不醒,他高隆的腹部剧烈地震动,没有母体的协助,胎儿莽撞地尝试着离开的通道。
「倘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陛下还会做这样的决定么?」
一向沉稳的太医也不再冷静,他质问萧陌。
萧陌没有理会,他坐在蔺无缺身前,手覆上他仍旧高隆的胎腹。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他问。
韩霖无言以对。
「他会好起来的,他身上流着祭祀殿的血,不会这样放弃。」
萧陌说着,摩挲着蔺无缺的脸。
韩霖望着他,无法理解那近乎偏执的言辞。他一直以为萧陌深爱着蔺无缺,才会誓死效忠,可此时,那个帝王的心底究竟有着怎样的想法,他忽然不够确定了。
只是,在昏迷了一日一夜之后,蔺无缺确然醒了。
经过两个时辰的挣扎,在韩霖用尽全力的帮助下,他产下一个女婴。
翌日,皇帝循例请准祭祀殿,颁下旨意,封淳安君之子为兴平王,食邑万户,封君后之女阳嘉公主,邑比亲王。而淳安君母凭子贵,晋位大君,丞相许枫亦晋爵一等。
祭祀殿对此毫无异议,一切似乎波澜不惊。
蔺无缺产后移驾回宣和殿,便一直抱病卧床,诞下双胎固然耗尽了他的精力,而长子夭折对他而言,才是最沉重的打击,人虽醒了,可精神却萎靡,无论是萧陌还是祭祀殿,似乎都已不再与他有任何联系,面对萧陌和蔺止犀的时候,他都是一样淡薄,唯一还能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只余下公主一个。
萧陌明白他的心意,蔺无缺不是傻子,他知道嫡子的亡故意味着什么,他甚至可能以为是自己痛下毒手害死了亲生骨肉,但萧陌并未向他解释,也无法解释,把他的孩子抢至淳安君膝下,这本身也是无耻的行径。而既然做了,便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