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本就没打算瞒她,当即便将自己乔装扮作他妾室的事说了。

惹得少女再度惊呼:“我那日半分都没瞧出来!”

是啊,连王妗都没看出来。

可檀颂不过在花楼里,醉眼朦胧远远瞧了瞧,竟也说相像。

“姐姐若见了他,可要替我好好骂那小侍卫一通!”

闻蝉先前自身难保,一直忽略了王妗,到今日才有所察觉。

正色问:“你对人有意?”

“我……”

王妗也说不清,就是一眼觉得那人挺好看,又忽冷忽热吊自己胃口,弄得她如今的确有几分在意。

“算了算了!姐姐够累了,便不必为我分心,只管自己便好。”

说罢竟又怕闻蝉再追问,又急匆匆自己跑了。

“欸”

闻蝉追她不及,也只能自行离开绸缎庄。

她出门时特意扶着腰身,余光四下打量,却并未见到男人的身影。

做戏为做全套,她今日还带了玲珑出门,上车时搭着人手臂,一步一步走得格外小心。

对面酒楼,虚掩的窗畔。

谢云章吩咐:“去帮我打听,孕妇有何忌讳。”

石青:“啊?”

第33章 谢云章怎么能忍?

闻蝉决定了,装她三个月。

反正也不显怀。

谢云章就算旧情难忘,可毕竟心性不小。

瞒着他嫁人,他或许不死心,和旁人有孩子就不一样了。

谢云章怎么能忍?

他今日到了绸缎庄外,却不肯露面相见,从前哪次相遇不是百般捉弄纠缠?

可见他是犹豫了,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失了兴致。

尤其这“孩子”,是她和檀颂的。

想到这些,她顿感安逸,似乎已预见开年二月,自己揣着一个假孕肚,去海口送谢云章登船返京。

“夫人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她一路从马车想回家里,都不知自己在笑。

忙压了唇角起身相迎,“夫君回来了。”

天气渐寒,檀颂的衣着也厚重起来,闻蝉抬臂解下他外罩的银鼠褂子,再搭到门边架子上。

“前阵子有个人来寻我,借买丝绸之名,却对我秋波暗送;今日我便叫妗儿一起,好好诓了他一通。”

“现下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

闻蝉从不对他说茶铺的事,檀颂也是第一回知晓,她竟还会遇上这种人。

“他可为难夫人了?”

“放心吧,”闻蝉只管将人往炭盆边拉,又递上一杯热茶,“他才不是我的对手。”

转而又问檀颂:“告假三日,夫君今日如何?”

檀颂知道她是怕风言风语,如实告诉她:“程知府比我更在意女儿的名声,自是不许衙门里议论的,夫人且放心。”

“倒是夫人……”

檀颂生了张清秀的面孔,眉眼藏不住事,闻蝉立刻看出他的迟疑。

“怎么了?”

青瓷茶盏在他手中打转,檀颂捏了又放,才下定决心开口:“我见同僚的家眷,就算是胥吏,娶妻也只管打点家宅事宜。”

“枉我官居六品,为一府通判,却叫夫人日日在外奔波……夫人可有想过,就将茶铺一并交给妗儿打理?”

“就同那些胭脂铺子一样,年底分红就好了。”

檀颂的头越来越低。

闻蝉面上的笑,也随他一句句开口,渐渐转为凝重。

成婚三年,檀颂从没管过她在外面的事,她也自认对家里只有助力,不曾惹麻烦。

可今日檀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