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带泪,吩咐小丫鬟搬来椅子,叫她坐到一旁。

“把门和窗子也带上。”

待到门窗紧闭,屋内只剩了自己人,她才肃穆问:“你口中的娇娇可是姓许,生父曾官拜兵部尚书,九年前因失职被贬,如今全家沦为庶民?”

“正是!”谢伯霖应声道,“娇娇的生父本也没犯下什么大过错,不过一时失察,就被贬去了千里之外的黄州,可当时查案的太子仁德,祸不及子孙,娇娇她是清白身,并非罪臣之后!”

闻蝉叹了口气,“九年前大奸臣黎崇俭意欲谋反,其党羽害你父亲失了一条腿,此事你知道吧?”

谢伯霖一脸无措,他那时也已十岁了,清楚记得这件事带给自己和父母的伤害,嗓音瞬时轻下来,“此事,与娇娇何干?”

“伯霖你听好了,今日三叔母说的话,你一个字不许往外吐。当初奸人谋逆时,曾大肆拉拢朝中重臣,那位许尚书,也就是你娇娇的父亲,本是太子麾下一名重臣,却受人挑拨,私下追随了那黎贼。”

“后来黎贼落马,那许尚书虽没被查出谋逆实证,临阵倒戈却是铁证如山。”

“太子仁德不曾赐死,只是寻个由头贬官外放,可心里始终记着许家这笔账,连同他那两个儿子也不再任用。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这笔旧账翻出来,谢伯霖愣了愣,纪氏则是大惊失色。

本以为只是那姑娘门第不高,门风不正,人瞧着太有心眼,却不想,身后还拖扯着如此大案。

纪氏当即红了眼:“伯霖啊,这样的姑娘万万不可领进门来,你就算不听娘亲的,也该听你三叔母一句啊!”

谢伯霖虽还跪着,拳头却攥得死紧。

忽然又道:“饶是如此,可那都是她父亲犯下的过错,如今她父亲已病故,太子又仁德,旧事应当一笔勾销才是!”

闻蝉摇头,“我听闻那许家长子,九年前便是个秀才,到如今还是个秀才,伯霖以为是为什么?”

“这……”谢伯霖一顿,“娇娇说过,她那两个哥哥没什么野心,书读得都不是很好……”

“错!许家子嗣科举不顺,只因在太子心中,这笔旧账还没有翻篇,九年太短了!而你那娇娇在此时攀附上你,也不过想着借咱们国公府的势,借你三叔的光,带携她两个哥哥一把,助她许家重新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