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又听出一脸茫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往后,还会找旁人再生一个吗?”
谢云章知道她近来记性不好,却不料她将这么大的事都抛到了脑后。
“你不记得了?”
闻蝉迟钝的脑袋想了很久很久,直到又听见男人提醒:“在琼州,香山寺那条官道上,我们的马车遇袭。”
记忆的断弦忽然被续上,回忆纷至沓来。
闻蝉记起那时两人的针锋相对,自己为劝他知难而退,假装有了身孕,他却反用自己腹中假孩子的名声要挟,逼她和离,又试图强行认下那个子虚乌有的孩子……
更为巧合的是,死里逃生恰逢她月事到访,那个“孩子”就顺理成章,没了。
“噗嗤……”
见她笑出声,谢云章更为不解,“怎么了?”
闻蝉想想那个时候,两个人可真有力气,变着法地算计,只为让对方认输臣服。
“骗你的。”
她看见蹲在身前的男人面色逐渐凝重,只是狐疑地“嗯?”了一声,什么话都说不出的模样。
顿时又觉好笑,又有些心疼他上当自责。
“那个时候你装得那样凶,我生怕你哪天来真的,又怎么敢弄出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有身孕,是骗你的。”
男人的神色愈发复杂起来,眉头紧锁着,像是有几分上当受骗的愠怒,又有更多不曾害死她腹中胎儿的释然。
到了最后,通通化成闻蝉熟知,却许久未见的浓重欲念。
“杳杳好狠的心,知道那时我有多心焦吗?”
第276章 分娩
闻蝉被男人身躯覆上,尽管他没有压到自己的肚子,她还是下意识挪了挪。
这会儿脑袋又好用起来了,张唇便是反击,“你对我不狠吗?你费尽心机地算计我,就为了让我的孩子认你当爹!”
猝不及防,下唇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自打她诊出喜脉,少说五个月了,男人都只是捧着她脸颊亲一亲,再没露出过这般凶狠的模样。
像是一匹饿狼藏了五个月的獠牙,忽然藏不住现形了。
“如此说来,到底是我心想事成。”
他挖空心思,想让一个子虚乌有的孩子属于自己不得。
如今却堂堂正正,有了一个。
怎么不算心想事成呢?
被他咬了一口的下唇还在发麻,闻蝉别过脑袋避他,久违地手脚发软,心头发慌。
“六个月了,不行……”
谢云章没有退开,却也不见更过分的举动,只是幽幽道:“夫人有意磋磨我,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
他一旦有什么怒气,宣泄的方式也很单一,但花样很多,闻蝉都知道的。
正想着说些什么宽慰宽慰他,却见男人回过身,将床帐放了下来。
“你……”
不待闻蝉问什么,腕子便被人执起。
“我心疼孩子,夫人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手腕肌肤被人摩挲得酥痒,熟悉的热意从那一处淌遍全身。
闻蝉下意识想拒绝,又想到他五个月任劳任怨,只求了自己这么一回,到嘴边的话也就变成了:
“你快些。”
可她实在低估一个禁欲五个月的男人,像开闸放出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手酸得没办法,便只能将所有不压着肚子,不伤着孩子的办法都试了一遍。
弄得第二日回想起来,脑中只有两个字:羞耻。
不过有这些事分散心神,她的心绪也稍稍稳定些。
一波刚平,兰馨堂那边却又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