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浴汤泡得太久还是如何,她浑身发软,依偎在男人颈边,“你还不明白吗?”

两人之间有那么多年,那么多事。

一件件说起来,说都说不完。

闻蝉只想他知道,无论如何,此刻是心意相通,不该有隔阂的。

刚说完,身躯被人一推。

她改为紧贴浴桶壁,双臂抱住,腰肢被迫微微塌下。

“今日,还请夫人多多忍耐。”

……

闻蝉几度以为自己要死了。

浴房中白茫茫的热气,都在她哭求中消散殆尽。

原先忌讳不是在家里,门外恐有宫人守着,她不愿出声。

男人却恶劣异常,她越是不想,便越费心磋磨。

被抱出浴桶时,浴汤都快凉透了。

谢云章见她气力全无,在陌生的枕席间倒头就睡,心底还是生出些许愧疚。

一点点,极其浅淡。

但还是怕将她娇弱的身子骨闹病了,整夜都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

第二日醒转,闻蝉下意识扶了发晕的脑袋。

“头疼?”

修长的大手立刻探来。

昨日的误会修好了,闻蝉自己却有几分恼。

她都说水太凉了,他却连抱她转去床榻上都不肯!

这会儿窝在人怀里道:“我若病了,你且得忍下十天半个月!”

谢云章仔细探了探,收回时唇边勾了抹笑意。

“不烫,不会病。”

青萝进来伺候洗漱,眼神有些飘忽,似是不敢与闻蝉对视。

后来两名宫女送来早膳,出门时,闻蝉见两人悄悄掩唇。

真丢脸啊。

她们这一笑,势必还要传到太子妃耳中……

“少夫人放心,”青萝见她坐在桌边目光空洞,附耳道,“昨夜您和三爷一开始,我便叫那两位姐姐回去歇着了。”

没怎么听见,是好事。

可更显得欲盖弥彰了!

风雪已停,辞行前,太子妃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

问到“昨夜歇得可好”时,她眼光带了几分探究调笑,叫闻蝉霎时脸热起来。

“太子妃照顾周到,臣妇一切都好。”

“瞧你这娇滴滴的模样,羞得跟个小姑娘似的,难怪谢三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太子妃知晓二人成婚内幕,她与太子一样,觉得这是段风流佳话,并不认为有何不妥。

又嘱咐她,下回定要再登门,两人好好说话,闻蝉一一应了。

登马车时,见太子夫妇二人比肩而立,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瞧太子与太子妃的年纪,似乎并不相仿?”

“嗯,”谢云章告诉她,“如今的太子妃,是太子的继室,七年前先太子妃亡故,太子才又聘了这位。这处私邸,便是太子妃不喜宫中繁文缛节,太子方设下的。”

“原来如此。”

二人年纪虽差了许多,但站在一起,瞧着还是很登对的。

闻蝉彻夜未归,刚一回府,李缨便凑上来问她昨夜宿在哪儿。

她刚应付了会儿,一碗黑漆漆的药便端了过来。

“这是?”她看向药碗后的男人。

“你治腹痛的药,忘了?”

李缨见状也问:“你还在腹痛?”

前两日闻蝉寻过这个借口,这下倒真被她串起来了。

闻蝉托了药碗,也没多作解释,只低低“嗯”了声。

被盯着喝完一整碗浓苦的药汁,青萝又进来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