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他怀里想:罢了罢了,他也是在意自己,有这份心也是好的……

一炷香后。

闻蝉仍旧坐在他腿上,只是彻底没了力气,靠着他肩头微微喘息着。

“我究竟何处露馅?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她尽力拾了几分心气道:“小月楼在京中,是出了名的高雅,接待达官显贵的。”

“你昨夜被人扛回来时,满身脂粉气恨不能把人腻死,哪个花娘这般蠢笨,拿脂粉将自己腌了不成?沾到旁人身上都有这么浓的香。”

“可知是有些人精明算计,故意留香给我嗅的。”

这点考虑不周,谢云章认了。

只是再一思索,低头问她,“仅是如此?”

那样要紧的关头,这丁点异样,应当不显眼才是。

闻蝉轻哼一声,又道:“檀颂那个人,我毕竟相处了三年有余,知他几斤几两……至于你,从来也不是个安分,心眼少的。”

“夫人是在嫌我?”

“我可没有,只是你那些心眼,不该用在我身上。”

话说开了,云消雨霁。

又是旖旎初散,谢云章拢人的手臂不自觉收紧,用面颊贴了贴她的。

“知道了。”

男人的脸,比自己的要大一些,骨头似乎也要更硬。

闻蝉面皮又粉又烫,正享受着片刻温存。

忽闻一声:“对了。”

“昨日夫人既来接我,可与那人撞上了?”

“哦……”

一些惹她烦心厌恶的话,不合时宜地在耳边闪回。

“是被他纠缠了一下。”

谢云章被那小厮扛回来时,檀颂还在马车下,瞒是瞒不过去的。

但她立刻道:“他喝得不省人事,醉话连篇,我懒得搭理他,只管躲在马车里,等你出来。”

谢云章默默垂了眼,打量靠在身前的那张脸。

为何莫名觉着,她有事瞒着自己?

第二日上朝去,他特意点了昨日随闻蝉出行的车夫。

“那醉鬼可曾说些什么?”

车夫不知内情,真当檀颂是个路过的醉鬼,一五一十全说了:“那人将少夫人当成了自己的夫人,抱着马车夫人夫人喊个不停!”

“对,昨夜不是下雪了嘛,他还说什么,天公作美,他第一次看到雪,能和夫人一起看,真是运气好。”

“还说什么要博前程,给夫人挣诰命……三爷你说,好不好笑嘛!”

谢云章静静听完。

眼尾笑意多少有些杀人的意思。

“……哦?挺好笑的。”

第203章 “女人嘛,都是心软的喽。”

与此同时,端阳公主府。

檀颂住的住处名为玉箫馆,几乎是挨着公主的主院。

一夜宿醉,晨起还要上朝,两名内侍正手脚利落替他穿戴官服。

轻薄的丝绢屏风相隔,隐隐显露公主靠坐贵妃榻的慵懒身形。

“不是我说你,那么浅显的伎俩,你还不仔细盯着成事,早早把自己喝得烂醉。当他谢三年纪轻轻官居二品,靠的全是他那国公老爹不成?”

檀颂默了默,方道:“那酒,我盯着他喝下的。”

“咽下的酒怎么不能吐出来?更何况他身边有人。后来他还重新要了壶酒,你信不信,你的伎俩不成,反被他演了出苦肉计。”

“我……”檀颂抱起官帽绕过屏风,“那我该怎么做?”

贵妃榻上,公主摇头、叹气。

“我要是你那夫人,我也选谢三。听说前几年,京中想拿下他的贵女不胜枚举,有他这么个夫君,当真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