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那日,齐婉贞与国公夫人串通一气,诓她去与檀颂相见,事后却跑得无影无踪。
仔细想来,当初纳吉礼李缨忽然带檀颂来大闹,又何尝不是齐婉贞在背后推波助澜。
闻蝉问:“人在哪儿?”
“和主母在一起,似乎是说……要领她去园子里转转!“
园子,李缨不也策马到园子里去了?
“快,我们也过去!”
待她与青萝急急赶到,却是为时已晚。
秦嬷嬷搀扶着国公夫人,不断抚着她顺气,齐婉贞也在身侧。
而李缨则还高坐马上,半分不见忏悔之意。
昂着脑袋道:“对不住,我姐姐叫我来园子里遛马,只放了一个时辰,先告退了!”
国公夫人惨白着一张脸,显然吓得不轻。
秦嬷嬷照旧帮她骂道:“李二姑娘,你好生无礼!”
只是不等她骂完,李缨早已策马回转,只留给她们一个远去的背影。
假山后,青萝问:“少夫人,咱们怎么办?”
闻蝉道:“回头送走她再说吧,她气头上,先别去触霉头。”
国公夫人受了惊,逛园子的心也没了,直接带着齐婉贞回了兰馨堂。
“你没吓着吧?”
进屋坐下来,国公夫人才想起关心她。
齐婉贞轻轻摇头,“夫人没事就好。”
“唉!”国公夫人重重叹口气,“要是当初,三郎与你的婚事成了,那该有多好?也就你们安远侯府这等百年世家,才能教养出你这样柔顺的孩子。”
齐婉贞抿唇,笑意当真柔顺。
秦嬷嬷也立刻道:“是啊是啊,不像有些人家,这个孩子掉水里,那个孩子策马横冲直撞……更别说那和离改嫁的,一看就是家风不正!”
主仆俩一唱一和,只差指着闻蝉和忠勤伯府的门楣骂。
齐婉贞只是听着,不应和也不反驳。
国公夫人听秦嬷嬷骂够了,才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退到一旁。
“对了,你父亲近来如何?”
安远侯年未至半百,却在三年前害了场大病,缠绵病榻许久不曾外出露面了。
听见国公夫人关心,齐婉贞缓声道:“还是老样子。”
说这话时眼帘低垂,叫人看不清她眸底的神色。
只有齐婉贞自己知道,说到“老样子”时,她眼底闪过的分明是失望。
国公夫人却当触及她伤心事,当即未再多言。
给了秦嬷嬷一个眼神,秦嬷嬷自觉退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人。
“你这孩子,我是既喜欢,又怜惜,此刻没有外人,咱们说两句体己话,可好?”
齐婉贞坐正了些,“您说,我听着。”
国公夫人便道:“我知道,前些年是三郎耽搁了你,如今你也不小了,是什么打算,可否说与我听听?”
齐婉贞望着那双初现老迈的眼,立刻会意,这是打听她对谢云章的心思。
她当即将脑袋垂得更低,“若婉贞有旁的打算,今日也不会来打搅夫人了。”
听出她对谢云章还有意,国公夫人闷着的一口气,顿时畅快起来!
“你是个忠贞的好姑娘,我知道的。唉!可惜三郎猪油蒙了心,被个小狐狸精蛊惑,当年偏要为她闹退婚,如今又偏要迎她进门!”
“正妻那样要紧的位置,给了那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我当真替他懊悔……可如今,木已成舟。“
贵妇人忽然探出手来,握住她的,“若是三郎肯松口,叫你与她平起平坐,可会折辱了你?”
齐婉贞一愣。
绕是她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