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先前纳吉礼,李缨搅局,背后也与罗俊修脱不了干系。
要说齐婉贞毫不知情,闻蝉不信。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许多人又看着,她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与人和和睦睦走到一旁坐下,端起茶盏。
“谢夫人同他是如何相识的?”
这个问题并不好答。
闻蝉反问:“齐小姐说的是?”
谁料齐婉贞冲她扬唇,直言不讳:“就是你的夫君,谢云章。你应当也听说过吧,此前,我非他不嫁。”
她坦率得近乎挑衅,闻蝉并不能立刻揣摩出她的意图。
只道:“传言不可尽信,我素来是不听传闻的。”
“是吗?看来是我愚昧,有桩事,还得当面问问你。”
“齐小姐请说。”
“听闻你与谢云章的婚事,国公府不肯答应,是因你乃二嫁之身,前一个丈夫并未亡故,你和离改嫁。”
“又听闻你虽有个忠勤伯府的娘家,自幼却长在外头,是那谢云章的……贴身丫鬟?”
她每说一句,闻蝉袖摆中的手便握紧一分。
从她观音般平和慈穆的面上,闻蝉窥见了近似天真的残忍。
齐婉贞笑了笑,说:“谢夫人莫见怪,我并无恶意。”
“那你同我说这些是为了?”
“今日诸位兴致正浓,都等着看你我的好戏。”齐婉贞忽而凑近,“谢夫人,你不演,大家还看什么?”
“若我执意不肯演呢?”
女子向后一靠,状作无奈,“那我便只能去寻各家姐妹说话,若她们问起谢夫人,我也只能将传闻,嚼舌根子般说与她们听了。”
她特意咬重“传闻”二字,可闻蝉心知肚明,她特意打听过自己的身世。
她以此事作挟,逼迫自己应战。
“齐小姐出身高贵,竟也愿意叫人看猴戏,耍热闹?”
齐婉贞摇摇头,“我自是不愿的,可我对你,实在感兴趣。”
她口中的“感兴趣”,叫闻蝉敏锐感知到一阵不适。
仿佛她真是观音,坐高台望下来,俯视自己。
“谢夫人,请吧。”
……
半个时辰后,男宾席那边诗文早评得差不多了。
今科谁将榜上有名,几位大人物亦是胸有成竹。
这时陶瑜亲自送来女眷们的诗词,落了款的角落被折起,只剩干净的诗文。
太子为尊,陶城示意先送到太子面前。
而谢云章就在太子身侧,窥见那一行行秀气小楷时,难免暗自猜测。
她写了吗?写得如何?
若才情不佳,自己要如何将她写的挑出来,谬赞几声?
第145章 闻蝉:你和她定过亲。
看女眷的诗文,不同于看那些学子的。
太子大多只是随意扫过,偶尔称赞一句遣词不错,便将手中诗文分出去。
只是读到其中两张时,略微顿一顿,留在了手边。
“三郎你看看。”
谢云章仔细读了前头每一篇诗文,似是而非,觉得像,又不是很像。
正苦恼着,也只能接过被太子留下的两份。
看了第一张。
他说:“好,有前朝女词人之遗风。”
手中那首钗头凤,填得韵律齐美,立意也美,一眼便能看出此女饱览诗书,才情也颇为出众。
但,也不是很像她。
谢云章再去看第二张。
这是首定风波,填得很……特别。
若非知晓手头这些都是女眷写的,把这首定风波混进一众学子的诗文中,恐怕也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