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着想?我看她分明就是偏心那个……那个人。”

忠勤伯笑着摇头,“你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她何故偏心旁人呢?”

“我怎么知道!年纪大糊涂了吧……”

“缨儿!”听女儿这样说妻子,忠勤伯才严厉几分,“不许这样说你母亲。”

李缨只得“哦”一声,乖乖道:“女儿知错。”

忠勤伯这才又道:“你骤然多一个姐姐,心中不悦,更不适应,这些为父都知道,其实为父也不适应。”

“你母亲知道,爹爹爱你更多些,若她也不管不顾偏帮你,岂非我们一大家子人,欺负你姐姐了?”

“你母亲是识大体、顾大局,你想啊,只要你姐姐一出嫁,咱们这一家人,不还和从前一样,和和睦睦的吗?”

忠勤伯是这样想的,李氏也是这样想的。

唯独被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如临大敌似的上蹿下跳,唯恐父母被谁瓜分了似的。

别说闻蝉,就连同胞弟弟李绍刚降世时,李缨也动不动要与母亲起龃龉,埋怨她偏心弟弟。

“无论如何,你才是爹娘唯一的女儿,对吧?”

李缨听完这番话,才稍稍安静下来。

可那和闻蝉攀比的心思,却还是没法止歇。

“那爹爹真能替我找个,比那谢三更好的?”

忠勤伯抿抿唇。

说实话,有点难。

“爹爹替你寻个年纪相当,于你更合适的。”

李缨怎听不出言外之意,“所以爹爹也没见过比那谢三更好的,方才就是唬我的?”

“这……”

“我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比她嫁得好!”

忠勤伯哄了好一阵,才终于把女儿给哄住,送回了芳菲苑。

瞧着她已长成的身段,却感慨依旧小孩心性,哪里是个能嫁人的。

这掌上明珠,他是不介怀再多捧几年的,二十五岁再嫁也不迟……

李缨一回到屋里,便有婆子递来一个信笺。

“今日有人送来府上的,说要小姐亲启。”

神神秘秘的。

李缨也闹腾得有些乏了,接过来随手撕开信封,里头也就寥寥四五句话。

可她还没读完第一句,整个身子立刻打直。

“这么大的事……”信纸落下,现出她瞪大的眼珠,“她竟然敢瞒着我们所有人?”

春岚在一旁小心问:“姑娘,谁给您写的信啊?”

“不重要。”李缨嗤笑一声,“明日,咱们去一趟金满楼。”

这就有意思了,负心汉配二嫁女。

也不知那谢三知不知晓,那国公府,又知不知晓?

……

日暮,金满楼。

檀颂第一次见识上京繁华,随人上楼时不自觉攥紧包袱,浑身都是局促。

罗俊修引着人上二楼厢房,推开门道:“你今日就住这儿,待到明日,自然会有人来寻你。”

檀颂并不知眼前人曾调戏过闻蝉,只知他出身尊贵,又对闻蝉和自己颇为了解,声称能帮自己找到闻蝉。

厢房宽敞又奢华,他回身对人打了个揖。

“不必谢不必谢。”

说完,罗俊修便上了三楼,叩了两下门。

里头传出一声:“进。”

男人推门而入,笑道:“表姐,一切安置妥当。”

桌边坐着个女子,二十刚出头的模样,皮肤白皙,面色红润,生得观音般慈穆的眉眼,正是罗俊修的表姐,安远侯府嫡女齐婉贞。

表姐弟俩自幼玩在一处,齐婉贞一开口,罗俊修二话不说,便出面替他安置檀颂,又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