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啊!”

“行了!”

见闻蝉出门,李氏终于看不下去,亲自上前拉过女儿。

“你怎么回事?一见到她就跟失心疯似的。”

“娘亲!我不过问她国公府四小姐叫什么,她答不上来,可不就是心里有鬼?”

“人家那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和你起争执!你今日问这个,明日是不是还要拉着你爹,和她滴血认亲啊?”

“我……”

“缨儿,你父亲和我都仔仔细细查过了,他就是你父亲前头的孩子,做不了假。我也不求你们亲如同胞,就当是个远道而来的表姐,你不亲不疏地处着,不就行了?”

“那她别唤我爹做爹啊!我本是爹爹唯一的女儿,她凭空插一脚,还叫娘亲成了继室,叫我怎么看她顺眼!”

李氏被顶撞得头疼,扶额晃首,叹道:

“我是管不得你了。”

转头对身后丫鬟婆子道:“去,把小姐送回芳菲苑抄道德经,抄到伯爷回来为止。”

李缨被一圈人围住,“大小姐大小姐”地作请,一边被迫往外走一边回头大喊。

“娘亲你真是太懦弱了!居然帮着外人为难自己女儿,你……啊!”

一行人手忙脚乱,没注意月洞门处一个跑腿的丫鬟进来,与李缨撞个正着。

“你干什么!”

小丫鬟吓得连忙跪下,“镇国公府下了拜帖,管事的要奴婢赶忙送来!”

李缨甩开身上五六只手,抢过那帖子展开。

午后要来两个人,镇国公府的三公子,带着四姑娘。

呵。

那谢四姑娘,倒真是个上赶着的。

不过她倒要看看,这爱管闲事的谢三,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国公府下了拜帖,李氏又忙碌起来,难免忽视了女儿的芳菲苑。

李缨卖乖耍狠,哄着那几个看守的婆子放她出去看看。

忠勤伯平日有多宠这女儿,众人心知肚明,“祖宗祖宗”地唤着,央她千万别叫主母察觉,也就放任她去了。

照旧是花厅待客,谢云章领着棠茵进来。

同李氏问好,奉上礼,说明来意:

“小妹素来与府上遗珠交好,听闻她终于归家,便央我带她登门拜访。”

棠茵是被谢云章选中的。

此刻她无比庆幸,闻蝉暂居国公府的那一阵,自己不管不顾贴上去了,毫不费力战胜如真如惠,得了这三哥哥的重视。

“冒昧登门,还望忠勤伯夫人莫怪!”

棠茵模样生得娇怯,开口却是礼数周全笑容得体,叫李氏恨不能她是自己女儿的挚友。

“哪里的话,你肯来便是有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正说着话,谢云章眼光却被门外遥遥步来的人吸去。

棠茵见状侧目,果见闻蝉走到花厅门口。

“你来啦!”

她眼睛一亮,尽职尽责起身迎上前,一如从前在国公府那般热络。

闻蝉被少女拉着手,见她仰面朝自己挤眉弄眼,亦会意扬唇。

“你怎来得这样快?”

棠茵眼珠一转,意有所指道:“想见你,等不及啊!”

闻蝉这才望向她身后,谢云章正噙笑注视自己。

那眼光灼人得很,她赶忙避开,对主位上李氏见礼。

李氏却敏锐察觉什么,眼光移到那年轻出色的后生面上,见他根本毫不避讳,似要将闻蝉望穿了。

国公府出身,在朝小有声望,此次宫变救驾的大功臣。

这些都是忠勤伯说的。

想起昨日他还说要挑个好人家,把这遗珠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