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谢云章毫无防备,也没料到这草药当真有这么刺激,捏紧拳头,又对上身前女子的眼。

仿佛在说,看吧,我就说很难捱了。

“还可以,能忍。”

他当然会这么说。

可他都这样作陪了,闻蝉也无话可说。

给他敷完,认命地将剩下草药递还他掌心。

这是个注定难眠的夜。

女子细白的指节在被褥中蜷起,握紧,试探着往上挪……

嗒!

半道上被一只更大的手截了。

“不许挠。”

闻蝉重重叹气,“真的很痒。”

“我知道。”

不是空口白话的知道,他同样也被折磨得无法入眠。

闻蝉面上的痛苦虽无法缓解,好歹心里得到一份慰藉。

谢云章还攥着她手腕,又软又滑,叫他无意识摩挲着,力道越添越重,费尽心思想捏到她骨头似的。

“你别……”

闻蝉被捏得生疼,下意识就要把手抽回,“我不挠便是了。”

谢云章听着她嗫嚅的嗓音,揉着她宛若无骨的柔荑,却忽然想起这双手的妙处,起了旁的心思。

“既然睡不着,”他攥着那截腕子不放,翻身抵在她上方,“不如做些事,分分神。”

他嗓音比平时更低一些,闻蝉霎时反应过来,面颊狠狠一烫。

“你……”

楼船在河上昼夜漂泊,夜里要比白日行得缓些。

温吞水声里,偶尔漏出一声女子娇吟。

……

神医还是神医,草药挺管用的。

第二日闻蝉起来照镜,发现疮口已经愈合成一道浅粉的痂痕。

身后忽然有人凑近,与她面颊相抵,镜中又多出一张男子面庞。

“挺管用的。”他仔细看看闻蝉的脸,又粗略撇过自己的。

最终低下头,趁她不备,在她面颊处偷香。

“今天继续。”

闻蝉臊得立刻起身,也不知他在说继续敷药,还是继续昨晚的荒唐事。

见她一言不发就要逃,男人稍一使劲,手中银链就把人拽回来。

一伸手,就把人抱到腿上。

昨日夜里也是这样。

他将这银链一圈圈绕在小臂上,指根紧掐着尽头,一旦她想避开,便能轻易将她往回拖。

且经过昨夜的事,他今日看起来颇为愉悦。

“你……”

“怎么?”

看怀中人欲言又止,谢云章定在她朱唇半寸外,等着她开口。

闻蝉却问不出口。

昨夜耳鬓厮磨肌肤相亲,男人的手没放过她身上任何一处,却也仅限于此。

他在顾虑什么?

怕她服避子汤伤身?还是怕弄出个庶长子坏了声名?

“没什么。”

谢云章眼底都是热的,闻言贴上她的唇,引她与自己一同沉沦。

*

三个月后。

芒种已过,上京历了一场又一场酣畅的雨,终于迎来一个热烈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