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谢云章的病况,也只推说淋了场大雨,感染风寒不好见人。

又故作埋怨:“你说说,一道淋的雨,我一个弱女子倒还好好的,他先倒下了。还得我,衣不解带在床前看顾他。”

两人一来二去说了许多,最后绣花的针线都放下了,聊得可谓酣畅淋漓。

一直到午膳时分,那姓刘的商贾回来了,被陆英拦在门外。

闻蝉出门时与人擦肩而过,见人一双眼睛黏在自己身上,他夫人分明看出来了,却仍旧热络异常,心中顿时有了定论。

回到自家厢房,和谢云章一道用膳。

却听外头细碎的脚步声,她当即起身,透窗望一眼。

是那刘娘子,姿态亲昵地挽着一个年轻妇人,又将人带进了对面厢房内。

“我的香囊呢?”

闻蝉本就在纠结,此时到底要不要寻机逃走,了解那对夫妻为人后,心思也有所收敛。

“公子早就知道?”

“这一楼只住她们一对夫妇,我自然要摸清底细。”

他伸出手,闻蝉便会意,上前拉住。

听人又道:“就算要找人带你跑,也选个靠谱的。”

到平明时分,闻蝉早早醒了,猫着腰,隔窗偷看对面。

昨日那年轻妇人留宿了一夜,今早才又被刘娘子送出门。

结果到午后,她又来请闻蝉绣花了。

闻蝉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却没有拒绝。

虽不知这刘娘子是何出身,可替丈夫四处网罗貌美妇人,献媚以讨好,实在是过得不易。

这日闻蝉一进屋,便察觉香炉里的香不寻常。

“这是什么香?还挺好闻的。”

“妹妹喜欢,不如多闻闻。”

闻蝉果然凑近,却暗自屏息。

忽然一伸手,将那香头掐了,拔出来,用自己的帕子包好。

“妹妹这是……”

闻蝉回过身,对人了然一笑,“姐姐也瞧见了,我那男人是个银样镴枪头,整日病恹恹的。”

“我既进了这道门,便是肯的,姐姐还使这小心思作甚?”

继而探头往里屋张望,“你家夫君呢?”

第57章 “污我声名,你要负责。”

计谋被戳破,又忽然被她一打岔,那刘娘子也就没看清。

掐断的那支迷香,被她飞快藏入袖间。

“妹妹……果是真心同他好?”

“嘘”

闻蝉以指抵唇,含情水眸慌乱难掩,“低声些,可别惊动……”

她朝外一指,示意陆英还在。

妇人这才噤声,将她往屋里领。

闻蝉果然猜得不错,那男人不知使了手段,晨间假装出门,连谢云章的耳目都能避过,此刻又躲回了屋里。

听得妻子唤他,才踱步从帘帐后现形。

“娘子有礼,在下刘康。”

男人约莫三十上下,人倒有几分标志,就是一双眼睛太不老实,在人身上四处打转,一看就是诡计多端之徒。

“你个死鬼,今日可有你艳福享!”

刘娘子绣帕一甩,他便顺势拉过女人的手,送到唇边轻嗅,“卿卿待我好,我自是感激不尽。”

那刘娘子倚在男人怀里,媚眼却朝闻蝉瞥去,嘟囔着:“好妹妹,我的男人我是捧出来了,不知你那位……”

闻蝉暗暗挑眉。

事态比她想的要复杂。

原来这对夫妻,是分别看上了自己,和谢云章。

她掩唇失笑,“纵然他生一副好皮相,可中看不中用,姐姐也喜欢?”

“就算不中用,那模样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