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之名,掩盖了太多无人知晓的酸涩苦痛。
他只能记住半个月内的事情,但是伤痕却是永久的,所以每一次他炼丹受过的伤,都能让他永远记住某一贴丹药的炼制方法。
谢梧以前不懂,现在才明白。
故而哪怕是切到手,哪怕这件事对于一个化神期高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前尘往事涌上心头,也让他格外心急。
他一踏入厨房,便瞧见炉灶前某个身影还在面不改色地切菜,当即想也不想伸出手抓住人就往外走。
然而还没踏出厨房的门,就被挣开。
“做什么?”玄蝉淡淡看着他,不紧不慢整理自己被弄皱的袖袍。
“都切到手了还做什么菜,我去给你上药,剩下的食材交给我就好。”谢梧拧眉道。
“你没看到我的手已经包扎好了么?”玄蝉低声道,“在你还没回来的时候。”
谢梧怔住,垂眼看去,青年指尖早已被纱布包扎得整齐。
“那也不能碰水,还是换我来吧。”
玄蝉不得不冷声提醒他:“谢梧,如果你不想我误会,就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谢梧注视他的眼睛,一如既往清冷淡漠,唯一不同就是多了层朦胧的雾,一切情绪都被掩藏得很好,这在外人看来就是比以往更加冷漠了。
他想说这不是多余的事,这对于朋友来说是很正常的,今天站在这里的就算不是玄蝉,是秋月白,是顾昭,是任何一个在他眼中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他都会这样做。
可是瞧着这双冰冷如堆血的眸子,他喉间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感觉说不出的难过。
可他又知道,自己早已预料到捅破的那一天,所以才一直装傻。
他静默半晌,艰难启唇:“这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而已。”
玄蝉扯了扯唇角,“我不需要朋友。”
说罢,转身回去继续切菜。
谢梧站在原地,低头敛住了神情。
这句话,在他们初见时玄蝉也曾说过,但是最终对方没能抗住他的死缠烂打,还是和他做了朋友。
谢梧转身走了出去,台阶下几双眼睛同时望来。
这实在是一件罕见的事,他被玄蝉赶出了厨房。
弹幕:
-啊啊啊你们两个不要折磨我了,看得我好难过。
-谢梧你没有心,你看不出玄蝉是在硬撑吗?明明只要你再上前走一步他就不会拒绝你了!
-我恨你为什么是个直男!
-玄蝉明显就是吃醋了啊,不然他就不会提谢梧和陈婉比剑的事。
“玄蝉的手怎么样?”宋九卿试探问道。
谢梧低声道:“他已经自己包扎好了。”
“他自己一只手肯定不好包,你要不要再看看?”尽管秋月白很不情愿把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往别人那推,但是明显只有玄蝉在谢梧心中的地位才能与那个新来的刀修有一战之力。
“他不会想我看的。”谢梧无声攥紧了腰间悬着的赤霄剑剑柄,粉色的指甲用力到泛白,“要不我还是先去”
柳明月打断了他接下来逃避的话,“他不想你看,你就把他抓过去看,难道他一个医修还能反抗你一个剑修不成?你们这么多年感情,你就强迫他一次,难道他还能因为这个不把你当朋友了?”
谢梧眼睛一亮,对啊,他可是剑修!
他又转过身,冲进厨房,把玄蝉打横抱起就往跑。
柳明月:“……”她说得强迫不是这种啊!
谢梧一路把人抱到某处长廊的美人靠上,板着脸把玄蝉草草包扎的纱布取下。
果然连药都没给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