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剑宗也自那往后一蹶不振,就此落寞。
如果不是今日谢梧忽然提及,此前哪怕他们瞧见谢梧,也不会想起他的母亲曾为修真界而死。
宋九卿眼前不断浮现起方才在宗门大殿内偷听来的谈话。
谢梧的母亲已经死在了镇压妖魔的无念海,难道也要让谢梧重蹈覆辙吗?
这不公平。
“阿梧。”玄蝉清冷的嗓音忽而响起。
谢梧茫然仰头,不明白这个眼熟的家伙唤自己做什么。
“再不回去乖乖睡觉,阿娘就真的不会回来了。”玄蝉伸出手,淡淡道,“过来。”
谢梧连忙站起身,探出手回握住他的手,任由他牵着往里走。
见此,司徒瑶终于松了口,“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和猴似的,怎么喝醉了这般憨傻?”
顾昭脸颊微红,也像是喝多了酒,身后的尾巴雀跃地摇晃,“我觉得谢哥这样,嗯……很可爱,比御兽宗的小兽还要可爱呢。”
司徒瑶一眼难尽地瞅了他一眼,强忍着浑身鸡皮疙瘩回到屋内。
断袖恐怖如斯。
她一脚踏入门槛,便听见床榻上传来慵懒的女声,“阿娘,你终于回来了。”
司徒瑶已经麻木,冷笑一声,“我若是他娘,宁愿让他娶玄蝉也不娶你。叫我阿娘,你好歹也先把你自己外面那些桃花债断干净些。”
柳明月撑起身,无辜眨眼,凤眼天生含着讥诮,“司徒前辈若是不觉得谢梧可爱,为何一开始不推开他呢?以您的修为,推开他不该如此费力才是。”
司徒瑶面色一僵,却依旧抬着下巴冷讽回去,“你若是觉着吃味,便将你那些蛊惑人的本事都使上,情蛊什么的也放一放,让他别扯着我的裙子不让我走啊。”
她呛声完,合上床帘,没再说话。
中间床铺上,白溪闭着眼,没敢做声。
……
司徒瑶做了一夜被人喊着阿娘的梦,一觉起来顶着两个黑眼圈,偏偏罪魁祸首还要好奇地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问她有何烦心事。
谢梧倒是神采奕奕得很,也是,有玄蝉在,自是不会让他宿醉醒来有任何不适。
司徒瑶阴森一笑,“你确定要知道?”
弹幕:
-哈哈,谢梧什么都不记得了。
-司徒小师妹这是一晚上没睡好啊?实在罕见。
-快告诉他,我想看他尴尬的样子。
谢梧莫名瞅她一眼,一撩衣摆在石桌旁坐下,随手拿起个桌上摆放的苹果偏要啃,身后忽而有人唤他。
“谢梧。”
谢梧转头,只见宋九卿面色凝重从厢房里出来,“玄蝉情况不太对劲。”
“怎么回事?”
谢梧猛地从石凳上站起,脸上嬉笑的神情褪去,大步朝玄蝉所在的厢房跑去。
他一脚踹开门,瞥见床榻上躺着的身影,心头一紧,趴在榻边伸手抚上玄蝉额头。
没摸出什么温度,便先摸出一层冷汗。
他不通医理,只能俯下身,将他的额头贴住玄蝉的额头,以神识查探玄蝉体内是否有恙。
片刻后,所有人都围在了床榻边,不敢催促,只得等谢梧查探结束。
就连弹幕都担忧起来。
-好端端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前日里下了水闹了风寒?
-你见过隔一天得风寒的吗?玄蝉是化神期的修士啊!
-这样太奇怪了吧?到底怎么了啊。
谢梧终于直起身,面色尤为难看。
“情况如何?”
谢梧:“玄蝉受了极重的内伤,五脏六腑一夜之间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