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梧耷拉着脑袋,“我想沐浴。”
尽管一个除尘诀就可以解决的事,他仍旧想要沐浴。
秋月白撩开床幔,蹲下身,无奈道:“你才涂了药,还不能沐浴,待过两个时辰,我再帮你沐浴。”
“……你帮我?”谢梧面颊霎时涨红,“谁需要你帮我了!”
“不是你说要对我负责么?”秋月白垂下眼帘,侧过脸,“罢了,昨夜你本就不情愿,就当做什么事都未发生过吧。”
“我虽是第一次,却也不是没了清白就活不下去。”
谢梧嘴角一抽,谁还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就昨夜秋月白那个样子,真不像是初次。
他眼神带着狐疑,“你真是第一次?可我怎么听别人说你有十八个小妾?北洲十八城,每个城一个的那种。”
“你既有此种怀疑,为何方才还要为我负责?”秋月白垂眼,捏了捏谢梧的指尖。
指尖往上的指节,有他昨夜留下的咬痕,不深不浅,却恰好能留下印记。
“因为是传言啊。”谢梧认真道,“虽然我见过的有钱人,不论凡人与修士总会三妻四妾,但不听你亲口承认,我自然不能给你下结论。”
“十八个小妾没有,十八座金山还是有的。”秋月白颇为自得地挑起半边桀骜长眉,微微仰头注视榻上的少年,“谢梧,我很干净,以后也会一直洁身自好下去,事已至此,除却你我不会再沾染旁人半分,你要不要与我试试?”
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世间除却谢梧,他再不会将任何人装入心底。
他自知不是什么好人,阴谋诡计在无双殿日日都会上演,但他会成为一个好的道侣。
“你若不能接受断袖,可以把我当做女子看待。”秋月白见他一言不发,眼中有些慌乱,“谢梧,纵使没有昨夜,我也想做你的道侣,无关男女,只为真心。”
真心……
可师父说,上位者的真心,犹如剑修用来拭剑的帕子。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志在剑道飞升,无心情爱,可昨夜他的灵台已为秋月白打开,神魂交融后的痕迹不可磨灭。
秋月白并非乘人之危,只是为他解毒,因为没有他也会有别人。
修士结缘大多是为神交,谢梧昨夜体会过,似乎与男修神交也并未如他想象中那般难以接受。
“我说过要为你负责,就会负责到底。”谢梧轻声开口,“但修士不该困于情爱,秋月白,你天赋不在我之下,我希望终有一日我能与你一齐证道飞升,若你无法做到,我不会为你停下脚步。”
没有拒绝,便是答应了。
哪怕只是因为事已至此,秋月白亦忍不住心头颤动。
那束光驻留在了铁塔之顶。
“谢梧,我……”
话未说完,偏殿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谢兰提着一柄尚在滴血的剑,冷着脸走进来,扫了眼蹲在床榻边眼巴巴看着他们沧澜山宝贝的秋月白。
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她下颔微抬,“你,跟我出来。”
谢梧龇牙咧嘴地要爬下床,“师伯……”
谢兰眸光稍缓,“身体不舒服,就在榻上好好呆着,等我料理完无双殿的破事,就带你回沧澜山。”
秋月白听见她要带谢梧走,无声攥紧了手,却对沧澜山的长辈无可奈何,乖乖收起了往日里傲慢难驯的架子,跟在后面走出去。
谢兰一直走到方才谢梧练剑的地方,转过身,一边擦剑,一边淡淡道:
“秋少言与云锦之事,我知你是为谢梧出气,只可惜你们无双殿的行事风格弯弯绕绕,比最下作的长山门和琴音宗也没好多少,我一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