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他是半步金仙,否则绝不可能捅了心窝子还活着从海底爬出来。

谢梧捧起一抔雪,用灵力化作雪水洗干净指缝及衣襟上的血迹。

直到掌心不再黏腻,他方才施施然站起身。

至于这血染红的衣服,谢梧无奈叹气,他身上什么都没有,暂时可找不到换取的衣服,这血染得也挺均匀的,怎么就不算红衣了?

旁人也未必看得出来。

这样想着,他满意地拂了拂袖。

得先去就近的宗门打探打探消息才行。

打定主意,谢梧朝前走了几步,抬头,倏然愣住。

不远处,黑衣青年双眸泛红,肩头落了一层雪,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们隔着自问剑台无声落下的雪遥遥相望,过去与现在的光影猝然重叠。

谢梧灿然一笑,明媚眉眼冲淡了苍白的脸色,他双侧手臂微微敞开,是一个等待拥抱的姿势,嗓音清澈一如往昔,“玄蝉,别来无恙。”

回应他的是一个用力的拥抱。

玄蝉死死抱住他,如同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第二次……你第二次丢下了我。”

天际之上,正欲从飞舟一跃而下的秋月白猝然停住,他垂眼凝望那对相拥的人影,恍然意识到,自己又来晚了一步。

谢梧拂去玄蝉肩头雪花,相贴的胸膛里传来青年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早在桐花秘境,在血契重新生效之时,青年的心意便已无法遮掩。

可于谢梧而言,许多东西,都远比感情重要。

他只愿做一柄一往无前的剑,山河危难时挺身而出,三界安宁时便借明月一缕光留于剑上,剑与月光皆自由,而不是独坐仙界的帝君,也不是困于情爱的蝴蝶。

“我想先回沧澜山看看小师妹和师父。”谢梧道,“要一起吗?”

玄蝉垂眸:“之后呢?”

谢梧:“离飞升雷劫还有百年,我想去人间走走。”

玄蝉:“我和你一起走。”

谢梧脚步微顿,瞥了眼他腰间属于宗主的身份玉牌,“赤霄剑总是要留在沧澜山的,为何执意如此?”

玄蝉轻声道:“因为,谢梧属于自由,而玄蝉只属于谢梧。”

第140章 秋月白if线1:我这么有钱,你肯定喜欢我

【此番外为秋月白1V1无责任番外,无直播间存在,与正文剧情有出入。】

"少主,殿主与夫人派人传音,您该回去参与二公子的筑基典礼了。"孟拂敲响了天字号厢房的门。

半晌,少年一袭华贵黑衣,推门走出。

如刀剑般锋利的眉目上蒙着一层阴翳。

孟拂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每年的这几日,秋月白都会独自一人从蓬莱山跨越大半个北洲,来到边境最高的雪山顶上祭拜母亲。

作为他的母亲,当今无双殿殿主的原配夫人,却孤零零地埋葬于雪山之上,每年除却秋月白,再无人会来此祭拜。

甚至那位他那位继母还偏要选在这几日给她那位宝贝儿子举办筑基典礼,邀仙门百家前来观礼。

秋月白讥诮地扯了扯唇。

也不知她是真蠢还是装蠢,挑选个死人的日子,也不嫌晦气,反而以为这样会诛他的心。

可秋月白才刚记事时母亲便死去,那时懵懵懂懂,不懂亲人离别之苦,也没有机会领教。

或许母亲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便是教会了他,善良无善果,甚至还要连累旁人在人世间受苦。

故而,他平生最憎恶愚善之人。

他如今之所以年年往雪山祭拜,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创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