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南,坐飞舟从北洲出发,也需整整一日时间。

谢梧躺在船舱顶上吹风,屈着一条腿,双手枕在脑后,耷拉着眼皮,口中还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捡来的草根。

他忽而想到什么,眼皮掀了掀。

就连飞舟都需一日,那位合欢宗弟子如何能在一夜之内从灵越谷逃到无双殿?

除非是有人故意放他回来,故意放出宋九卿杀人的消息。

谢梧不禁拧眉,若真是这样,那宋九卿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在想什么?”

浅淡幽香钻入鼻尖,谢梧回过神,侧目看去,柳明月一手提着灯,正好整以暇地瞅着他。

谢梧抬起眼皮,露出一双灿然的眸子,“这么晚了,柳师姐还不歇息?”

此刻已是深夜,头顶不见月色,零星的几颗星星都带着股森寒,可少年的眼睛却比明月还要明亮。

柳明月笑了笑,将手里的灯放在她与谢梧之间,然后在少年身旁坐下。

“其实在一百年前,灵越谷的傀儡并不会如今这般困在谷中出不去,也没有那些所谓偏执得将生魂困在身边的传闻。”

少女柔和的声音如清风抚过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