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卿看了一眼那名弟子,于雪地里盘腿而坐,古琴置于膝上,眼皮半垂,指尖轻拨。
琴音一出,除却赶来的玄蝉秋月白陆长风三人,在场所有无双殿弟子皆双目空洞无声,竟随着琴音起舞,转而朝谢梧攻去。
谢梧收了剑,赤手空拳,一个接着一个,将失去理智的无双殿弟子打晕。
红衣猎猎,是这苍白的夜色里唯一真切的剪影。
琴音未停,身后还有源源不断赶来的无双殿弟子,谢梧有些头痛。
狐妖都走了,宋九卿还没玩够?再不走待会可走不了了。
直到他听见宋九卿弹错了一个音。
青年叹了口气,“曲艺不佳,诸位见笑。”
宋九卿说罢,站起了身。
就是此刻。
谢梧骤然拔剑出鞘,朝宋九卿刺去,谁知青年身影如流云般后撤,应是用了什么传送阵法,眨眼间没了踪影。
谢梧站在原地没动,耳边皆是无双殿弟子愤慨不平的骂声。
直到秋月白冷着脸将人都赶走,谢梧与他对视一眼,见他点头,这才挪开步子,弯腰捡起那张被他踩在脚底的纸团。
第105章 日后我与玄蝉相争,你帮谁
纸团上只写了五个字:灵越谷,后山。
谢梧与秋月白对视一眼,掌心收紧,纸团被炙热的灵力烧成灰烬。
谢梧摩挲着掌心的灰烬,指尖却微微发着抖。
这寥寥五字,却不知耗费了宋九卿多少心血才得以顺利找到的答案。
玄蝉与陆长风要去为受伤的弟子疗伤,率先离开,偏僻苍白的庭院一角里,只有他与秋月白二人相对而立。
谢梧有些抗拒:“一定要告诉白掌门他们吗?他们真的会相信九卿传来的消息吗?”
秋月白不知从哪变出一把银白的伞,朝前一步将谢梧遮在伞下。
伞面上是青年亲笔画上的法器符文,再大的雪花落在上面,也会滑下来,再大的风吹过来,他执伞的手都稳如泰山。
“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儿戏。”秋月白说着顿了顿,似是觉着自己这话不太恰当,又道,“我也不喜欢他,但是与妖魔一战上,我们与他们不该是敌人。”
谢梧点头,“你说得对。”
秋月白勾了勾唇,“反正他们若是不配合,你大可像上次那般,谁若是不服气就让他尝尝谢道长的厉害。”
谢梧脸一红,不自在地挪开目光。
不过是一柄伞,却被迫让他们的距离挨得格外近,近到谢梧鼻尖都能闻到秋月白身上那股说出来反正让人觉得很贵的香薰,近到他微微侧目,便能瞧见青年瘦削锋利的下颚线。
甚至在他的目光下,还能瞧见秋月白无声滚动的喉结。
“我脸上有东西?”秋月白问。
谢梧抬眼,冷不丁说:“我记得你先前在弹幕问答时说过,你有个偷偷喜欢的姑娘?”
秋月白险些没握住伞,面容一僵,指尖隐隐泛白,“好端端的,怎么提这个?”
“嗯……刚刚醒来的时候,出门正好撞见你和玄蝉在打架。”谢梧托着下巴,促狭地眨眨眼,“玄蝉也喜欢她吗?是白溪还是柳师姐?”
秋月白保持着与他齐肩的步伐,半晌,道:“你还是不知道最好。”
“哼,不想说便算了。”谢梧冷哼一声,嘟囔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好不容易有几天平稳日子增进感情,待日后与妖魔打起来,腥风血雨里可没法风花雪月。”
秋月白低笑一声,问:“那日后我与玄蝉相争,你会帮他么?毕竟他是你的竹马。”
谢梧伸出食指晃了晃,“感情一事,外人还是少插手为好,你两的事自己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