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大胆一点,把这个符箓贴在妖魔身上,送他离开千里之外,顺便让他体会一次与众不同的酸爽。

谢梧也瞥见了这条弹幕,点头赞同:“点子不错,但是今日若是有妖魔看见你的弹幕,日后怕是不好用。”

白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窘迫地熏红了脸颊,“抱歉,下次我会再将符箓改进的。”

谢梧扭头凝望她,若有所思。

其实第一次在长山门见到白溪时,他一直觉得白溪是个温柔文静的姑娘,直到今日,他才恍然发觉,大家在一起的时候,白溪大多时候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或许她会含着温和的笑意附和,但从来不曾表达自己的喜恶。

甚至说的最多的两个字,便是抱歉。

明明是不输于司徒瑶的符箓天才,大家会因为买到她的一张符箓而开心几日,又何来抱歉之说呢?

“其实你不必说抱歉。”谢梧一本正经道,“遁地符本来就是紧急时刻用来逃命的法宝,你已经将这一点做到了极致,有人不满,那定是他没眼光,是他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你的符箓很厉害,不比我的御剑差。”

“从来没有一件逃命时的法宝会让人不狼狈,若有,要么需要极大的代价,要么便不能真正的逃脱风险。”谢梧说着,不好意思起来,“我以前闯了祸,御剑飞行躲避师父追杀时,不是撞树便是迷路,我还觉着自己天下第一帅。”

白溪知道他是鼓励自己,抿唇笑了,“嗯,谢师弟的确英俊潇洒,乃天下第一帅。”

两人并肩往热闹的长街上走去,谢梧没忘记自己今日得遵守白溪的一切要求,忍不住问:“今日要去做什么?”

白溪窘迫的神色一收,忽而镇定下来,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们先找个包厢,慢慢谈。”

天上人间天字房。

谢梧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一手执笔,一手展平桌案上摆放的空白小册,面露疑惑,“白师姐,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白溪温柔一笑,道:“其实今日约谢师弟出来,是想要你帮一个忙。我有一个朋友是罕见的笔修,唯有写出精彩绝伦被世人称赞的故事才能突破境界,最近她以剑修为主角写了几个还算不错的故事,但是由于她根本不够了解剑修,所以她的故事虽然受欢迎,却欠缺些火候,所以托我来问问你。”

许是怕谢梧拒绝,她又小声补充道:“按照规则,师弟不可拒绝我。”

谢梧虽然觉得古怪,还是应了。

白溪纠结许久,终于问出第一个问题:“倘若有一日被人因爱之名困于笼中,你会选择宁死不屈么?”

弹幕:

-肯定会吧,谢梧一看就是这种人啊。

-你们这是刻板印象吧。

-白溪,你先告诉我们,这个朋友是不是叫西子啊?

谢梧眨了眨眼,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失笑道:“我可不觉得世间会有什么无法打开的牢笼。”

白溪解释道:“就是那种,被人锁住灵力修为,折断了剑,却不要你的命,只是把你锁在某个地方,然后这样那样……”

谢梧觉着白溪的朋友看起来不像什么正经人,也不愿深究这样那样到底是哪样,但是为了不破坏规则,他还是正色道:“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拥有重塑本体之力,生命应该被尊崇,所以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自己了结性命。如果那个人敢让我活着……我会折断自己一根肋骨为剑,送他下地狱。”

谢梧说着,摸了摸鼻子,“虽然这样说有些血腥,但剑修不该只有手中剑,若有一日走投无路,万物皆可为剑,己身亦是剑。剑修不惧生死,却也不会浪费自己的性命,更不会任人屈辱。”

白溪怔怔望着他,也不是否是被他话语中的决绝与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