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极限绷紧的傀儡丝悬在喉结前,发出酸掉牙的嘎吱声。

谢梧又抛了抛手里的瓷杯,笑了笑,“柳师姐想要,那就亲手来拿吧。”

“哼,那就别怪姐姐我不疼你了。”柳明月幽怨地瞪他一眼,指尖微动,那根傀儡丝便转了弯,想要将谢梧上半身捆住。

谢梧猛地后仰,腰间弯出惊人的弧度,躲过傀儡丝的包围,身段轻盈在八个傀儡之间跳跃,众人尚未反应过来,那八个傀儡已经被自己身上的傀儡丝捆成了一团。

“没有神智的傀儡,看起来还是不太聪明。”谢梧毫无风度可言,将八个傀儡与柳明月绑在一起,还顺便在少女雪白的腕骨上打了个丑兮兮的蝴蝶结,语调里尽是嘲笑意味。

柳明月本是气恼极了,可少年粗粝的指腹不慎划过她腕间,温热转瞬即逝,耳边挑衅的话语莫名挠进了心肺里。

她纵横情场多年,头一次红了耳尖,羽睫微垂,盯着那个简陋的蝴蝶结,冷哼一声,“丑死了……”

谢梧直起身,下巴微抬,瓷白茶杯在他细长的指尖上转动,“继续。”

一炷香后,地上天骄之子狼狈躺了一地,谢梧手里还擒住一个。

秋月白被他卡着脖子反剪双手,直播间众目睽睽之下,矜贵气派碎了一地。

“秋殿主,日后还是少锤炼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罢。”谢梧踢了踢脚边堆积的‘破铜废铁’。

秋月白闭了闭眼,咬牙不语。

弹幕:

-你管这个叫破铜废铁?你知不知道被你一脚踢飞的那个禅心罩已经卖出百万高价了?

-剑修没了剑也这么恐怖吗?感觉这都算不上什么精彩对决,最多就是虐菜游戏。

-天哪,谢梧你是怎么狠心在玄蝉那张脸上砸下那么大一块淤青的?多么完美的一张脸就这样毁了呜呜呜。

-哈哈和小花同款黑眼圈挺好的。

-谢梧打起架来这么凶吗?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庭院里只剩下始终站在一旁观望的白溪。

少女轻咬下唇,因为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而面色微微发白。

谢梧抬脚踹在秋月白屁股上,将人踹开,立志于怎么让人狼狈怎么来,继而抬眼看向白溪,勾唇笑得明艳,“白姑娘,五百年前的仙魔大战可不会因为你是姑娘而怜惜你。”

白溪微敛眉目,纠结片刻,朝谢梧轻飘飘丢去一张纹路繁复的符箓。

甚至因为腕骨没有力道,那符箓还未挨到人就要落地,还是穿庭院而过的北风看不下去,将符箓吹到了离谢梧三尺之内。

谢梧目力极好,但并不认识符箓上怪异的字迹,他上手欲接,谁知下一瞬,只听得一声轰鸣,符箓骤然炸开,距离谢梧最近的一座假山瞬间化作齑粉。

他只觉鼻尖一热,抬手一摸,入目一片鲜红。

耳边嗡鸣阵阵,眼前时亮时黑,一切声音都像是隔了万重山,谢梧两眼一翻,晕过去之前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做人不能太得意忘形,否则就要阴沟里翻船。

“谢梧!”

“谢梧!”

白溪因为没有受伤的缘故,第一个冲了过去,一手护住谢梧的脑袋,一手攥着残余少年体温的瓷杯,不知所措,喃喃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弹幕:

-白溪你终于站起来了!

-万万没想到,看似柔弱的白溪做出来的符箓居然这么猛……

-如果谢梧对白溪有对司徒瑶十分之一的防备,都不会被炸得流鼻血吧哈哈哈哈。

-差点忘了,当初白溪可是在长山门符箓试炼中赢了司徒小师妹的人。

*

天渐渐黑了,屋中燃起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