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听见解答疑惑的声音。
白掌门道:“但九卿此去危险重重,若无任何准备无异于送死。”
他顿了顿,又道:“仙门百家再无人能比沧澜山更了解妖魔,谢小友,在九卿启程之前,还望你能将沧澜山众前辈传承下来的妖魔习性、弱点及应对方式传授与他,也好让他来日不至于面对危险时没有反手之力。”
其实谢梧大抵能明白为何会是宋九卿。
秋月白如今已是无双殿殿主绝无可能脱身,玄蝉每半月都会失忆一次,顾昭机灵却行事过于跳脱,唯有宋九卿,他不是琴音宗唯一的支柱,也无隐疾在身,性情温和如水,却又似水般深藏不露。
谢梧曾听闻,琴音宗的继承人从不看中血脉,能从琴音编织的幻境里第一个脱身的便是下一任宗主人选,更别提琴音宗上下,除却几位与他利益相悖的长老,其余弟子皆对他刚柔并济的手段颇为信服。
这足以说明宋九卿心性坚定,又善于安抚人心,即便身处魔窟被策反同化的可能极小。
至少从目前紧急的情况来看,再找不到比宋九卿更合适的人选。
谢梧唇瓣翕动,艰涩道:“我知道了,我会尽我所能去教他。”
其实他想挺身而出,他也可以是一个合适的眼线,但他知道不可以,如若传出他叛入魔窟的消息,整个修真界怕是都要陷入恐慌。
曾经的修真界有多瞧不起剑修,如今便多需要一个剑修来镇守他们惶恐不安的内心。
接下来的六日约会与每一次共处,恋综直播间都在上演宋九卿与玄蝉的争夺,与顾昭的你来我往,以及被谢梧无视后的不甘,便是傻子也能看出自那次约会宋九卿乘了谢梧的剑后,便被所有人排挤。
直到御兽宗直播的最后一日,众目睽睽之下,宋九卿将表白的信封投入了信箱,对谢梧表白,却被拒绝,被冷嘲热讽。
弹幕:
-唉,宋九卿这几日太急了,直接成为公敌,谢梧肯定也不会接受。
-但是不得不说,但凡谢梧不是断袖,他都可能心动啊,这几日宋九卿都为谢梧学会下厨了!他可是琴音宗少主啊!连厨房都不曾进过的少主。
-对啊,而且谢梧练剑,他就弹琴作陪,谁看了不称一句绝配?
-可惜了……
-宋九卿的眼神,有点吓人啊……
-不会真的要像民间话本里那样黑化吧?
一切都朝着他们所预想的那般发展。
已是深夜,直播间也关闭了。
谢梧与宋九卿并肩站在长廊下,隔着细碎的风雪凝望那间软禁王臣的厢房。
今夜宋九卿便要走了。他突然就体会到了一丝王臣对于大雪的不喜。
今夜过后,王臣的身份会与宋九卿叛逃的罪名一齐大白于天下。
“其实我之前与你说我右手受创,并非意外。那时我还不曾被父亲领回琴音宗,琴音宗严禁门中弟子与凡人苟合,故而此前我都与母亲在白云镇相依为命,偏偏有一日我阿娘发觉了我觉醒了琴修天赋,为了逼我放弃学琴修仙,便想砍断我右手食指。”
宋九卿嗓音平和,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那时还小,害怕极了,纵使极力挣扎却也拗不过一个大人,好在父亲及时赶来,保下了食指,但阿娘的菜刀还是不慎伤到了我的腕骨。我就此害怕起了阿娘,觉得她大抵是疯了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便拼死求父亲带我走,宁愿耗费旁人数倍的努力也要用左手学琴。”
“后来我才知,阿娘不是怕我学琴,是怕我也丢弃她。回琴音宗后,私生子的身份始终让我抬不起头,看似光鲜亮丽的宗主之子,背地里却被无数人诋毁,待我后悔时,阿娘已经逝去,我却无法供奉她。所以谢梧,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