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众女面面相觑。
这个语气是什么意思?
自从娘亲回来之后,父亲也不再整日闭关,博弈, 弹琴, 焚香, 赏雪, 品茗, 摘梅,雅趣至极,跟一个隐居公子没什么区别, 她们渐渐也体会到世人称呼父亲为“太上之玉”的含义。
她们小时候对父亲是又敬又畏又心疼, 他既承担了娘亲生育她们的无私天性, 又肩负了父亲的责任, 教她们吃饭, 穿衣,说话,修行。
然而九朵金花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心理阴影。
父亲找不到娘亲, 在她们七八岁那年,第一次发疯,撕碎了无数张娘亲的画像,纷纷扬扬白了一片,把她们吓得不轻。
后来父亲就开始闭关了。
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最后甚至到了无法辨人的地步。
直到转世的娘亲回来。
父亲比她们想象中要更快清醒。
看着父亲这张冷静深邃的面孔,姐妹们心里头都有些发毛她们很难猜透昆山玉君此时的想法,仿佛那些脆弱和软肋统统消失。
现在,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位三千岁的老祖,他的经历、手段、心思、行事意图,她们无从得知。
陌生又割裂。
红八硬着头皮说,“娘亲在里面……师伯也在里边!”
江遮也在里边?
在洒满鸳鸯散的水边楼?
昆山玉君眯起眼睛,“这就是,你们要送给为父的大礼?不满意为父,想直接换一个后爹?”
红八冷汗涔涔,噗通一下跪倒,“不是的,父亲,这是意外!这鸳鸯散是给您和娘亲准备的!”
“你觉得”
昆山玉君淡淡拿出一句。
“我跟你娘**巫山,需要借助这些催情之物?你是看不起为父,还是看不起你娘?”
众女脸上都火辣辣的。
昆山玉君扬起袖袍,万丈狂澜骤起,水边楼当即被劈成两半。
绯红跟江遮都做了下汤的饺子,齐齐落入水中。
她们屏息凝神,只敢偷偷看上一眼。
她们的娘亲骑在师伯的腰上,姿势很是亲密。
完了完了。
“哗啦”
江遮捞起一片**的窗纱,把自己整张脸裹得密不透风,只能隐约看见嘴唇的一抹朱红。他趁机推开了绯红,脚尖一点,就要飞走。但绯红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又是撕啦一声,袖子破碎,她改成了抱住他的腰。
“不许走!你还没给我!”
女儿们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真的完了。
江遮又想推开绯红,而这一次他回了头,见她从水里湿漉漉钻出来,那红衣里的灯色花鸟纹路清晰透了出来,而锁骨、颈肩、手臂、腰肢,哪一处都是艳光浓浸,仿佛轻轻一推,手掌就会沾上这一抹相思血。
医家圣君顿时与她僵持在原地。
这一幕落到昆山玉君的眼里,却是不怎么美妙的。
爱意充沛,嫉妒也如影随形。
他掌风一送,绯红被他刮到跟前,昆山玉君把人钳住,眼中一丝笑意也无,“你要他给什么?他又给你什么?”
很烫。
他皱起眉,她的身体烫得灼热,连呼吸也带着一股热雾,她嗓子像是渴了千年,发出的声音嘶哑又含糊,“……血!我要!”
昆山玉君略微一想。
鸳鸯散的确能最大程度催化修士的**,但她的**却是执念,能救活妄机宜的心头血。
不是要人就好。
昆山玉君刚这么一想,又记起她跟妄机宜的羁绊,眼锋逐渐凌厉冷硬。若非是让她体会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