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面相觑。
“这是……酒还没醒?”
“可能是做梦吧!”
妄机宜斜睨他们一眼,“你们不信,今晚我们就去剪春搂!”
师兄弟更害怕了。
“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知道,咱们还是快跑吧,要是让红颜知道,我们把她师父带去青楼,估计能将我们劈成两半做鱼汤!”
“对对对,快走快走!”
妄机宜被师兄弟撂在了大街上,车马如游龙,他就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抽离在这人间嫣红里。
他有些怔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原来这十七年,与其说是他养大了一个姑娘,不如说是姑娘把他绑得死死的,他早就习惯她的存在。
妄机宜低头,看着掌中的情丝,因为主人不在身边,它躁动又不安。
太上墟。
绯红一路找了过去,直到登上了昆仑岛。
弟子们假装不经意偷看这位陌生的红衣姑娘,她毫不犹豫走向了天经宫。
嗯?
这难道是师祖流落在外的女儿?
不怪他们多想,又是红衣明艳,又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跟他们的小师叔们年纪正好相仿。
“那师祖当年岂不是生了十胞胎?!”
他们震惊无比。
“哼!”
一道身影从他们旁边经过,原是红四姑娘,她迅如疾风掠到绯红的面前。
“你来做什么?”
绯红抬头,“你又想哭了?”
红四姑娘一噎,摆出冷艳的面孔,“本姑娘才懒得跟你计较,父亲在明夷殿,你跟我来!”她走得很快,意识到绯红落在后边,又放慢了步伐,嘴里不依不饶,“这里是天经宫,太上墟机关最多的地方,你要是没我的带领,胡乱走动,受伤了我可不管你!”
对方一句也没有搭理她。
红四姑娘自讨没趣,表情更委屈了。
时隔十七年,明夷殿第一次待客,仙鹤炉里吐出香篆,错落有致摆着琴床与棋局,昆山玉君正从外边走来,他摘了满捧的青芙蓉,晨曦的玉露湿着枝梗,宛若一汪淡绿的湖光。他毫不意外绯红会来,也没同她说话,自顾自侍弄着自己的莲花。
“父亲,娘……”红四姑娘咬着唇,“她来了。”
“为父知道了,你下去罢。”
红四姑娘只得退下,临走前望了绯红好几眼。
“啪”
绯红从后头抱住了昆山玉君,他侧腰撞上了金盘。
手中的青芙蓉也洒出点点湿冷的露水。
“第一个条件我已经做到了,第二个条件呢?”
昆山玉君色淡飘渺,“你知道本座要什么。”
绯红吻了他的唇,比上次更温柔,也是有备而来。
昆山玉君眼尾渐渐染上一笔胭脂,艳得潋滟,“我现在就告诉你谪仙怨的运行口诀。朝生夕死,蜉蝣得道……”
绯红听得出神,下半段没了。
昆山玉君好整以暇看她。
她把他的身体转过来,手掌把着他的仙人芙蓉,后又碰到他的手腕,系着一根褪色的旧发带。
“你最好,说到做到。”
她说着这样威胁的话,又是攻城掠地,无恶不作。昆山玉君散了玉冠,他起先还能气息沉稳念着口诀,“惊闻天鼓,赤龙搅水……”
随后是芙蓉褪了青衣,又换了红衣,他吐息逐渐急促。
“昆仑天开,魔……”
他嗓子哑得厉害,喘了一口气,才说完最后一句,“魔在我心。”
绯红瞥了一眼底下破碎的红裙,而屏风上则是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