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很淡定,洗掉掌心的霜冻。

“我也不知,兴许是师姐爱乱抛媚眼,让人误会了罢。”

绯红眼波流转,“我哪里乱抛媚眼了?我明明一心都在师弟身上。”

江霁勾了勾她衣角,“师姐最好说到做到。”

功德圆满后,俩人返回了太上墟。

江霁被长老叫去办事了,绯红则是进入了天经宫,妄机宜的寝殿。

对方正好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发,敞着衣领,衣衫不整地路过。

妄机宜夸张捂住自己的胸口,“红儿,你想趁着为师美男出浴,好将为师就地正法吗?”

绯红点了点腰间的春风烈火鞭,含笑道,“想来师尊也想尝一尝我这鞭子的滋味了,我这一鞭,一发入魂,再矜贵的尸体也得碎成几块。”

妄机宜立即正经,找了把椅子坐着,顺带拢好自己胸前衣领。

“找为师何事?”

绯红站到他身后,捧起他一头黑发,裹了软缎,细细擦拭,“师尊,您懈怠多日,是不是该飞升了?”

妄机宜忽地轻笑,“怎么,你玩腻我们师徒了?”

绯红的烈火鞭迅速横在妄机宜的脖颈上。

妄机宜听见她缓缓道,“苏疆拦了路,所以他死了,太师祖,你也想拦徒孙的路吗?”

妄机宜脖子微仰,“不继续装了?”

绯红:“哪里比得上您,骗了所有人。”

妄机宜:“这不是没骗过你吗?”

绯红:“您若配合,我也可以闭眼当盲人的。”

妄机宜噗嗤一笑,比起规矩守礼的师雪绛,现在的他来得更轻狂洒脱。

他挑了下眉,“红儿啊,你可真是铁石心肠呀,我那弟子,一贯是冷心冷肺的,如今冒着破道的风险,竟把他的纯阳都给你了,你倒好,转身就要送他一场惊天骗局,过河拆桥,这不太好吧?”

他颈肉倚在硬木上,秀窄的眼梢勾着上方的脸庞,“为师很好奇,要怎样浓烈的情爱,才肯叫你心甘情愿的?”

绯红给老狐狸挖坑。

“或许太师祖可以试试。”

老狐狸拒绝跳入陷阱。

“我老了,可经不起年轻人的摧残。”

太上墟掌门即将飞升!

这是一封请帖引发的轰动。

妄机宜飞升在即,他毫不藏私,遍邀十洲三岛的道友前来观光参悟。

一时间,人言纷纷,风浪乍起。

太上墟为了款待十洲三岛,特意出了一个讲道会,供十方俊才切磋。

讲道会第七日,妄机宜亲自主持。

这讲道会还没开始,他自己就闲得过分,专门找弟子的乐子,“霁儿,红儿,要不飞升之前,为师给你们俩办个道侣大典?”

江霁垂首,“都听师尊的,弟子没有异议。”

妄机宜意味深长,“红儿,你这**汤灌得还是可以的。”

江霁偏头,想听她如何作答,却见她扬唇一笑,秋波流转,彩蝶翩跹而过,那一袭罗绮锦衫在丽日下尤为煌煌烨烨。

这人突然就长出了颜色,占据了他的视野。

江霁收敛眸光,静默不语。

妄机宜没来得及给俩人举办道侣大典,就率先迎来了一场飞升之劫。

雷声突响,万丈劫云连成一片,降临太上墟的三千浮山。太上长老们都惊动了,纷纷从洞府出来。

“这劫云……好大的阵仗啊!”

十洲三岛的修士们喃喃自语。

“怕是当初万族万宗相送的尸侯爷,也没有这般场面。”

“这妄机宜,是要成圣了!”

“那太上忘情,真的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