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银囊被她盘进掌心里,对方手指修长有力,总能很明确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被分了神,篾刀险险擦过手背。

“哎呀,怎么走神了?这只花灯是做不完了罢?”

她坏心眼戏弄他,还从后头夹着他的背。

鎏金錾花银囊被她破了开来,那晶莹的、通透的梅花脑也见了天日,香渗渗地扑进人的血肉里。他咬着唇,不肯服输,偏要做出来给她看,细细的竹条不住颤动,似乎难以承受泼天的风浪。等他歪歪扭扭扎完灯骨,早已是满头大汗,淡红色宣纸被滴得透了。

半个时辰后,小王爷凭借着强大的意志,终于到了最后编串细珠的环节,他近乎趴在桌上,脸庞对着,将珠子一颗颗穿进眼里。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

嘭。

他的腰被砸了一下,灯骨爆裂,数不清的竹条穿透了红纸,像一只成熟到软烂的柿子。

他猛地回头,脸庞驮着一团红云,又是羞愤,又是生气,“你耍赖!”

小王爷的皮肤也像是洁白稠密的宣纸,被人故意弄皱,弄红。他最后的意识画面,是她笑着告罪,重新给他做了一盏柿子灯,提在脸边,映着眉眼发亮,而他已经困到无法睁眼了,一头栽进了白昼般的灯光里。

“明上,臣有事要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