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

陈夏只是笑笑。

“你从来不和你弟弟争?”

“当然想争,可是,怎么争?”小时候争吃穿用度,可陈卓有的她也有,无非是他多一些。长大了争关心,陈卓的身体没她好,一有头疼脑热,别说爸妈,她也急得不行。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因为哭释放了需要的信号,而不管是需要被满足,还是被别人需要,都是幸福的体现。

“我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要让着他,帮着他,可如果他被宠坏了得寸进尺,那我可以干脆地拒绝和逃离,但事实上,他虽然冲动,但很懂事,我遇着麻烦,他会替我出头,我妈偷偷给他的东西,他会分些给我。他没有觉得多占是理所当然的,那我也不会和他心生嫌隙。”

“但妈妈和弟弟不一样。”

“对,不一样。”兄弟姐妹的血缘关系,不是由自己选择的,所以变数很多,好的更亲近,坏的变生疏,都能理解,但孩子是父母主动的选择,既然选择生育和抚养,就理所当然要对孩子一视同仁。

所以,尽管她知道人不可能完全理性父母可能因为这个孩子更漂亮,更聪明,更懂事而更喜欢他,也可能仅仅因为这是个男孩而更看重他,但她还是觉得父母有一视同仁的责任:“其实我也挺贪心的,父母并没有亏待我,而我只是比弟弟得到的少一点,却忘了已经比很多人拥有的要多。”

“这说明你知足。”

“知足是好的品质吗?”

“当然。”徐骁移开餐具,方便服务员上菜,“我建议你和你妈妈好好谈谈。我相信她拿这笔钱不完全是为了资助你弟弟,而是为了挽回你的损失,但因为其他考虑,所以……”

徐骁有点说不下去了。

他虽在父亲的威严下长大,但威严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爱。他的父母、父母的父母,以及二叔和早早过世的二婶,都给予了他完整而真诚的关怀。他不需要像她这样去剖析,去比较,然后安慰自己拥有的比失去的更多。

他突然有些愧疚:“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