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她又大了两岁,很冷静地帮着爸妈料理后事,等到下葬之后,才回到老屋失声痛哭。

他没有提这些私密而悲伤的故事,而是说:“她高考失利,不发牢骚,也不掉眼泪,读了四年照样年年拿奖学金。而她毕业后顺利工作,难得听她抱怨一次,我爸妈让她换一个,还没安慰呢,她反过头来让他们宽心,说她看看工资明细就消气了,甚至……”

他忽然停住,徐骁忙问:“甚至什么?”

“甚至被人欺负,结不成婚,她也没想着和对方撕破脸皮,而是一刀两断便再不追溯。”陈卓一直觉得她很有主见,很坚强,可是等他自己走上社会,遇到闹心的事,闹心的人,才知道她藏好那些不开心有多不容易。

他说完静了几秒,像在平复情绪,而后,他看向徐骁:“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姐跟你提了我家里的事,这表明她一定很信任你,那你呢,你对我姐是认真的吗?”

徐骁说:“是。”

“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我让她不开心了,你希望我主动道歉。”

“不是道歉,你们谁都没错,只是需要好好谈谈。”

“但是为什么你不建议她来找我谈?”

“因为我舍不得她先开这个口。”他认真地看着他,“陈卓,她已经习惯了让你得到更多,不会跟你计较,但是,如果你告诉她,你们也很在乎她的感受,那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

吴智华回到公司已经将近七点,见黄有为办公室亮着灯,进去一看是徐骁坐在那儿。

他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你怎么了?”

“没怎么。”徐骁吐口气,起身,“可算等到你了,吃了没?”

“还没。”

“那一起。”

“就我们俩?”

“还有老秦,找个地方坐会儿。”

吴智华带着徐骁去了新家。

和上次相比,这里多了东西,算是有了些人味,吴智华说冰箱里有吃的,徐骁打断:“你做给我吃算怎么回事儿,点外卖,我要烧烤,鸡翅肉肠多来点。”

“行吧。”

半小时后,外卖和秦子铭同时到达。三个人坐在桌边,各开了罐冰啤酒。好久没这么简单而有仪式感地聚一聚,话题从栀子花的平台运营,谈到游戏数据、招新,心情都很畅快,然而,当徐骁提起退股,轻松的气氛戛然而止。

“我接下来会专心在盛安,这边顾不上,再占着不合适。”

“那你也得占着。”秦子铭扔掉竹签,“刚见着几块金子你就要走?你拿我们当什么人了?强盗?”

“你听听你说的这什么话。”徐骁皱眉,给他手里塞了根肠,“我们摆事实,讲道理,对吧,现在谁最有钱,不还是我吗?”

他指指“始作俑者”:“我姐现在怀孕,以后有了孩子,我二叔得当外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没日没夜地拼。我爸呢,没那么快退,但年纪大了也怕出错,你让他真从底下调个人上来,气我还行,百分百信任他也不能够,所以这大家大业最终还得落我手里。几百亿呢,开玩笑,给你你不要?”

秦子铭啧一声:“你少打马虎眼,谁嫌钱多,你就算当首富了,栀子花那份也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