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伤人。”他去捋她的碎发,她却打掉他的手,走到窗边去整理。

想是一番闹腾,头发乱得厉害。

明澈的日光映透窗户,黑裙将她衬得愈发白皙。徐骁看她摘下发圈,重新理顺再扎好……

他看得痴了,直到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他回神。陈夏却朝这边看来。她脸色微变,走近问:“你怎么流鼻血了。”

“我怎么流……”徐骁愣怔,一伸手,好家伙。

他心思陡转,接过她递来的纸巾,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徐骁闷声不响,也是怪了,又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陈夏见他迟迟不动筷:“不会是刚才被伤到了吧,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去。”

“那你胃口不好?”

“不是,先不低头。”他问,“你看我鼻子里塞纸团是不是特滑稽?”

“有点。”她笑笑。

徐骁还是觉得这一餐太过简陋:“晚上带你去吃卢城的特色菜。”

“不用,我待会儿回酒店睡一觉,就坐高铁回去了。”

“?”

她冲他抱歉一笑:“如非刚才给我打电话,约我见面。”

“你和她什么时候不能见?”

“很多时候,她比我忙得多,不能保证一周一次。”

他突然有点吃味:“那我们呢?”

陈夏没答,她不确定要不要说如非的语气听上去不是太好。她看着他:“我们可以打电话,你不是喜欢打电话吗?”

“可有些事打电话不能解决。”

“所以如非约我的事肯定很重要。”

徐骁只好闭嘴。

他为了今天早就制定了出游计划,从路线到项目,事无巨细,不用难免可惜:“干脆我翘班得了。”

“……”

不出几秒,他又改口:“算了,翘了会被你骂死。”

陈夏却笑:“我不骂,我知道你是对我好。”

于是徐骁又问了她的酒店在哪,陈夏报了地址,她早上从城北过来,先找了酒店放行李,打扮一番才来找他。

虽然过程不太顺利,但万幸,结局是她想要的:“其实我这几天也没怎么休息好,明天如果玩得不尽兴也是浪费,索性就等我们忙完这阵吧。”

她态度如此,徐骁便知不接受也要接受了,只是,他记得她13号还要出差:“那你下周周末有空吗?”

“有的,从温城回来就告一段落了,你是不是要回去?如非说盛安的年中会议定在18号。”

“嗯。”徐骁不知该埋怨孙如非今天的不凑巧,还是该感谢她和陈夏什么都聊。他拿掉鼻子里的纸团,动筷吃饭,陈夏打量他,“你生气了?”

“没有。”他安慰自己,“来日方长。”

陈夏笑了下,他也笑,低声说:“你怕我生气?刚才像在哄我。”

“……哪有。”

“有。”他直言,“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特幸福。”

“就因为在办公室里吃饭?”

“还因为有你陪着我。”以前他特羡慕父母,只要从家里带饭,父亲就会特意空出中午的时间,“我妈还特偏心,只给他一个人带,孙如非近水楼台,有时能落着些手工饼干,到了我这儿就什么也没有。”

他原本不明白两个人回到家什么话不能说,非要到公司来秀恩爱,而当他某次急着找父亲签字,推门进去,却见平时吆五喝六的人正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母亲,而母亲正一边哼着轻柔的小调,一边给他按摩。

这画面温馨美好,竟让他胆怯和自责,匆忙退了出去。

而当他也经历了项目压力,尝到了加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