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他近年来气质从容了许多,看起来不再是当年那个哪里呼唤哪里就有他的老好人,也变得有些健谈,酒过三巡,就主动和她怀起旧。

他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什么地方吗?”

温凛说不知道。

他便兀自笑起来,说:“我记得是系里新生大会那天。离开会时间还早,大家都挤在会议厅外面闹哄哄,有些人带来两个家长,站在门外给孩子不停地交代。只有你没有家长陪同,很早就坐进去了。”

“班主任吩咐我提前进去开多媒体。我一进去,会场灯全是暗的,只开了讲台边一盏追光。我一眼就看见你,静悄悄坐在第一排边角,一只大箱子搁在脚边,眼睛又冷又清。”

他描绘得坦然自若,像在说上辈子的场面:“那时候我想,这个女孩气质怎么这么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柯家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轻轻一笑:“后来我知道了,叫温凛。”

温凛被夸得不好意思,赧然说:“是吗?这是在哪里,我没什么印象了。”

柯家宁转过来看她:“就是管院那个经常出借的会议厅。你还管过一年钥匙,你忘了?”

温凛呆住了好半晌。

怎么会忘。怎么可能会忘?

那一年,所有的故事都才刚刚开始。

可事到如今,故事里的有些人,这辈子却已见过最后一面。

*

顾璃和程诚的最后一面,是一次偶遇。

年初新天地一个club开业,请了好些红人去热场。顾璃和几个朋友去喝了两杯酒,精心拍下食物和彼此的侧脸,正在热火朝天的DJ音乐里修图,忽然来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