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到地库,沈温瓷一坐进后座,视线同车里的人在半空轻撞在一处,他唇边,忽然扬起一抹微妙弧度,一瞬间化作绝艳的昳丽:“听说你答应宋今禾去沁晖园聚餐,我?顺道来接你。”
顺道?
沈温瓷眼底有促狭的笑意,装模作样问:“我?怎么不?知道城南和城北合并了?”
“你不?知道那句话吗?有心之人,天南地北,都是顺路。”
“……”
车子驶出地库,重见?光明。
沈温瓷闲聊,“宋今禾什么时候学会钓鱼的?”
“她那哪里是学会钓鱼,那是走运碰见?几条不?长眼的鱼,新手保护期而已。”
“不?会吧,上次看她朋友圈,收获挺多的。”
“要不?我?们打?赌,如果宋今禾今晚能?钓到鱼,我?答应你一个要求,如果没?有,那就你欠我?一个要求。”
沈温瓷狐疑,“骗人是狗。”
“当然。”
沈温瓷第?一次来沁晖园,跨过高高的门槛,踏入青石铺地的平整院落里,但?觉清风阵阵,花香隐隐,举目望去,但?见?一条红毡铺地的笔直甬道分开左右,直通庭院深处。
西墙边摆了一溜儿的花盆,里面种着些野蛮生长的绣球,姹紫嫣红。院子的东南角辟了一口小池塘,池水碧绿清澈,养着几尾可爱的金鲤。菊残蟹肥之时,最适合在此饮酒对弈、观星赏月、谈古论今。
但?宋今禾这小孩没?他哥那份情趣,这会儿正在打?羽毛球,跟景黎。
“阿禾,你不?是说钓鱼吗?鱼钓到没?有?”
“温啊!”宋今禾见?来人,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我?打?羽毛球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宋栾树揽着沈温瓷的肩,轻哧了一声?,“成天跟大头虾那样。”
“大头虾?温啊,什么是大头虾?”
沈温瓷:“……头很大的虾吧。”
“我?今天真准备了大头虾!”就是因?为准备得可丰盛了,宋今禾才特地为了控制热量提前消耗一下。
一旁眉眼精致的景黎,转转球拍,“一起打?羽毛球吗,我?们男女混双!”
一段惨痛的记忆突然浮现?在脑海里,沈温瓷摆手拒绝,态度坚决,“不?了,你们自己玩吧。”
“……”
宋栾树见?她避之不?及,“怎么了?”
“打?出阴影了。”沈温瓷把那次跟姜时熹双打?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眼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
他轻笑,“你跟我?一队,我?怎么会让你输。”
这样的漂亮话,沈温瓷爱听,勾唇笑了笑,“我?逛一下,逛完来找你。”
宋栾树在她转身之际,握住了她的手腕。
握手腕这个动作有种别样的暖味,在某个角度,掌心是能?感受到来自对方手腕的脉搏的,而这种感受是单方面的,就会有种私藏了珍贵宝物的错觉。
“快一点。”
“好?。”
整座园林以?“藏而不?露”和“缩龙成寸”的布局,在有限的空间里分别建筑了许多别致又富有岭南风情的景致,通过回廊、花窗、影壁的巧妙借景,造就了园中有园、景外有景的绝妙效果,意境深幽广邃,一看就耗费了主人家许多的心思。
庭院中水榭八面为窗,环水而立,风起,竹编屏风一扬,一个行迹匆匆的闻钊忽然出现?。
他一见?她,顿了顿,而后往她身后看去。
沈温瓷轻启红唇,“她没?来。”
闻钊:“……”
立于亭中向外观望,植物即是景物,阳光、雨水都成了点缀,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