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秘书说你这几?天都没离开过公司,饭也没吃多少,觉也不睡了,身体不舒服还要硬撑。”
“所以,我怎么了?”
她指了指挂在床头的病历卡,“阑尾切掉了。”
“……”
“医生说本来你昨天来,阑尾还保得住的,但你讳疾忌医,要钱不要命,只能失去你的阑尾。”
他嘴角扯了扯,“我还以为?我命不久矣呢。”
见?他还有力?气说笑,沈温瓷也放心了些,因为?接下来的话势必不会太轻松。
看了眼他那不太好的脸色,“说说吧,你拼命也要挽救劲风的理由。”
陈云礼抿了抿干燥的唇边,“我哥哥,你应该见?过吧?”
陈尧臣,算算应该和沈明霁同龄,沈温瓷和他没什么交情,但小时候沈明霁来京城找她时,和他上过同一个奥数兴趣班。
沈温瓷偶尔能看到哥哥和陈尧臣以前回家,姑且算是哥哥的朋友吧。
“他很优秀,从?小不管考试还是竞赛,只要他参加都会是第一名,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令人满意的一个人。所有人都觉得他会一直优秀下去,他会撑起陈家的荣光,所以我在他的庇护下,即使?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却可以随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要他在,我就可以做了无牵挂的陈云礼。”
“可是天不如人愿,或许是他太累了,他被查出来肝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化疗了半年左右,人就走了。”
陈云礼说这番话,用?了好久,语气很轻,却能让人感觉到他无比痛苦。
伴随着陈尧臣的离开,问?题开始浮现,犹如失去顶梁柱般,一个后继无人的世家开始出现颓势,所谓树倒猢狲散。
一个从?未被有所期待的陈云礼,临危受命,要一切从?头开始,对于大厦将倾的陈家太慢了。
陈家的没落,意味着一个棋盘中只剩下一个颜色,那种一家独大的局面显然不是所有人的乐见?的。
而扶陈云礼最?快的办法,就是给他加砝码。资历浅是吧,那就多扛事?。陈最?新研发的新能源材料,历史长期空白?,陈云礼在劲风能给他的履历增添浓墨重彩第一笔。
“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并不是那块料,同样的事?情我哥做起来毫不费力?,但我却需要花多三倍时间才能完成。”陈云礼说话时,眼里失去了亮光。
这时,护士推门进来对话被中断。
护士换掉了针水,说:“这个针水可能有点痛,如果实在受不了可以调慢一点。”
病房门重新关上。
刚刚没有接话的沈温瓷放下吃到一半的苹果,转而擦手,“既然知道自?己运作起来费力?,怎么不想着拉拢我当帮手?毕竟我舅舅都已经提出来了。”
“金阙背后不止是景家,”他顿了顿,“况且我们也没什么交情,把你卷进来,不厚道。”
听听,我们小陈同学多有道德情操,一看就是那种周一在国旗下被表扬的道德标兵,出淤泥而不染。
但沈温瓷也不傻,“你是怕我下场后,会因为?宋栾树反水,到时候瞎折腾吧。”
闻言,陈云礼转头看向她,露出虚弱的笑意,“你会吗?”
她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随后浅笑道:“今天之前或许会。”
这是一个让人对转折充满希望的回答。
“我想知道,劲风如果是你的垫脚石,那金阙需要劲风是为?什么?”
打压陈家吗?现在的陈家不需要打压了吧。况且圈中人口中所传唱的“宋闻景陈”,这四家并不是什么世仇,即便有摩擦也顶多算竞争,如果宋景两家联合,有点赶尽杀绝的意思,没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