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把饭菜端上桌,笑道。

“孩子们,洗洗手吃饭了,沐沐也在这吃啊,外婆已经跟你妈妈说过了。”

周沐大喇喇地坐了下来,抄起筷子。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外婆做的铁锅炖大鹅可好吃了!”

闻言,洗完手的简常念和谢拾安对视一眼,顾不得去擦手,便争抢着跑上了桌。

外婆笑的合不拢嘴。

“哎呀,慢点,慢点吃,锅里还有呢。”

简常念率先举起了空碗。

“外婆,我还要。”

周沐打了个饱嗝。

“外婆,我也要。”

谢拾安把筷子放在了空碗上。

“还有我。”

吃饱喝足后,夜已经深了,周沐跟她们告别回家,外婆在灶房里收拾锅碗,简常念和谢拾安就搬了个小椅子坐在她旁边剥松子。

这还是谢拾安第一次见着野生松子,有些好奇地掰了一下松果,弄的手都红了还是没剥下来。

简常念笑笑,把手边的铁锤扔给她。

“像这样,使劲敲一下松果,把松鳞敲散,然后再从顶部用力一掰,松子就掉出来了。”

谢拾安学着她的样子,如法炮制,松子纷纷掉落了下来。

“诶,接着啊,别洒了。”

她们在这边一边剥,外婆一边炒,浓郁的松子香气很快便传了出来。

看着新鲜出炉的炒松子,谢拾安实在忍不住,一边缩手嫌烫,一边摸耳朵地剥了一个塞进嘴里。

少年唇角浮起笑容。

甜的,真好吃。

她好像有一点理解,什么叫丰收的喜悦了。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才发现简常念家,是真的家徒四壁啊。

透风的门窗,玻璃碎了便糊的纸,风一吹就哗哗作响,也没几件家具,连台电视都没有,最值钱的应该就是靠墙放着的老旧衣柜了吧。

屋里仅有的一盏电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光线也十分昏暗。

她和外婆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年复一年。

外婆抱着新被子走进来,脸上有些赧然。

“床单枕套白天都换过了,这被子啊,是我给常念缝的嫁妆,一针一线,都是好棉花,干干净净的,又暖和,你别嫌弃啊。”

听见“嫁妆”两个字,这被子还是龙凤图案,大红喜被,简常念脸色一红,多少有些不自然。

“我才多大啊,您都给我准备嫁妆了。”

“这都是长辈们从小要操心的,临了了再准备,可就来不及了。”

谢拾安摇摇头,把被子接了过来。

“不嫌弃,谢谢您。”

她把被子抱上床,伸手一摸,床铺竟然是暖和的,谢拾安回头。

“您……”

简常念也意识到了不对,一摸床单。

“外婆您把电热毯给我们了,你怎么办啊,侧屋那么冷。”

外婆脸上皱纹遍布,沟壑丛生,可是笑容却是那么暖心。

“外婆不冷,有暖壶呢,山里气温低,拾安来玩一趟,可别感冒了才是。”

谢拾安抿抿唇,拔下了插头,不等外婆阻止,就把电热毯取了下来还给她。

“外婆,我身体好,不怕冷,您用吧,您要是不同意,那我以后可就不来了。”

外婆无奈,只得收下。

“诶,这孩子,那你们早点睡,明早记得起来吃早饭。”

灯关了,谢拾安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看着木质的,破破烂烂的天花板,上面还缠着蜘蛛网。

“你爸爸妈妈呢,好像从没有听你提起过。”

“很小